狍子、山禽声音在山间回荡。
在沟塘子底下抬头望去,山林给予人极强的压迫感。
“长青。”赵有财抬手往北边一比划,问宋长青道:“腿受伤那虎在哪儿呢?”
宋长青抬手比划着对赵有财说:“赵哥,那老远了。咱这边进去是西沟,黑色那老虎在南边上头。腿受伤那虎,搁紧那头呢,那边是东沟。”
“它娘俩都搁那一个地方呗?”赵有财问,宋长青道:“它妈说不准,但……”
“嗷呜……”
宋长青话没说完,一声兽吼自赵有财五人头顶压下。
兽吼入耳,赵有财只觉一凉,身上寒毛都炸起来了。
这是生理反应,其他四人也都是如此。
“嗷呜……”紧接着,北山上又有虎吼声传下。
赵有财脸皮如过电一般,这要换一般人得缓一缓,但老炮手早已习以为常,赵有财抬眼向两边山上望去。
山上林木森然,成片的原始森林,赵有财根本看不到虎影。
声音都是回声,赵有财判断不了两只老虎都在什么位置。
“嗷呜……”头顶上方,又传下一声虎吼。
赵有财指着南山,问宋长青道:“这是哪个虎?”
“这是那黑色的。”宋长青道:“它就在南坡上不下来。”
说完这句,宋长青指向北山道:“那边是虎妈子。”
“嗷呜……”宋长青话音落下,一声微弱的虎吼从沟塘子深处响起。
这不用问,定是那受伤的亚成年雄性东北虎。
眼下这时节,正是东北虎交配的季节。黑老虎一心将受伤的亚成年雄性东北虎杀死,然后好霸占其母。
若黑老虎尚在巅峰,那它已经得逞了。可它挨了赵有财一枪,子弹擦过的冲击力冲折了黑老虎的一肋骨,让黑老虎战力大减。
野兽有趋福避祸的本能,强如黑老虎也怕受伤。何况它此时有伤在身,属实不愿与母虎死斗。
但虎的习性和本能,又驱使黑老虎有击杀亚成年雄虎的执念,使它徘徊在虎牤沟东侧。
如果黑老虎走了,或者它压根不来的话,母虎可能早都放弃它那受伤孩子。
但就因为黑老虎的威胁,激发了母虎心中的母爱,使它留下来,守护着受伤的亚成年雄虎。
昨天喝酒的时候,宋长青等人已经把情况和赵有财说了。
可怎么说,也不如现场来的直观。
赵把头感觉有些棘手,站在原地不停地观望南北二山。
见赵有财不动地方也不吭声,宋长青把手伸进口袋里,想拿烟出来抽上一颗。
“长青。”正好赵有财回身,问宋长青道:“这大爪子叫唤起来没完了呢?”
“天天这么叫唤。”宋长山苦笑道:“可特么坑老人了。”
“嗯呐呗!”宋长安说:“我西院那家配的骡子,就让这吓掉崽儿了。”
“唉呀!”赵有财闻言,问道:“那你们堡子那么些民兵咋不打呢?”
“赵哥啊,咋没打呢?”宋长青说:“算我四姐夫那次,我们都打五仗了,也没打下来。”
“算我姐夫,都伤六个人了。”这话是宋长安说的,他和宋长江一样,都是宋兰的亲弟弟。
“行啦!”赵有财轻提手中半自动步枪,道:“今天我给你们把这虎磕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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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太好了,赵哥。”宋长青将烟送到赵有财面前,却见赵有财从兜里拿出石林,道:“抽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