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知道您挂着这件事,派人守在罗府等消息。今早小厮来报,说英小姐底子好,又有薛神医及时医治,胎算是暂时保住了,不过接下来几个月都得在床上静躺。”
容英没事,孩子也保住了,容华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一松,肩膀处的疼痛反倒越发明显。她慢慢趴回去,左脸贴在软枕上,望着窗外明晃晃的阳光,突然想起昨夜那个令人安心无比的怀抱。
“侯爷呢?”
说起这个,银珠脸上带笑,“侯爷昨晚在这儿守了一夜,寸步不离,眼都没眨一下。天明时分,大夫再三说姑娘无大碍,胡子大哥捧着衣服一催再催,侯爷才换了朝服去上朝。”
昨日隐约听见萧随和络腮胡的对话,容华忧心忡忡,“他走时有没有表现出和往常不一样?比如有没有说起太子?”
银珠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奴婢只看出侯爷十分担心姑娘的伤势。”
虽然知道萧随并非莽夫,不会一怒之下就去找太子,但终究是问过后才放心。
遇刺这么大的事,尽管竭力隐瞒,到底还是没能瞒住容老夫人。容华刚喝完药膳,安嬷嬷就带着大包小包的补品来了。
“姑娘别动,可千万注意,牵扯到伤口就不好了。”安嬷嬷虚按住容华,不让她再动。
“嬷嬷放心,都是皮肉伤。总趴着也难受,我慢点起来,不会扯到伤口的。”
容华朝银珠使了个眼色,银珠立马过来,携着容华没受伤的臂膀,将人慢慢扶起来。
祖母卧病在床,病情刚好转,无法出门,安嬷嬷便成了祖母的眼睛和脚。果然,坐起来后,容华看到安嬷嬷眼中的担忧褪去不少。
略去太子不提,容华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后,安嬷嬷听后唏嘘不已。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任她活了几十年,也万不会想到,齐茵会将怨愤发泄到自家姑娘上。
纯属无妄之灾。
对于这个,容华倒是能想通。世上什么样的人没有?
从天堂到地狱,变数太大,已然非常人所能承受。恨高高在上的君王,仇永远报不了,此生亦无望,唯有将矛头指向有那么一丁点关联,甚至曾经不如自己的弱者,才能找到活着的盼头。
可怜吗?一点也不!
再次听到齐茵的消息,是从罗素素口中。罗素素是在傍晚时分来的永定侯府,一来便坐在榻边将容华检查了个遍。确定人没事,才拉着容华的手,后怕道:“齐茵和那群山匪已尽数被抓,这次直接判了斩刑。以后再也不会遇上这种事了。”
不会再遇上吗?
容华比谁都清楚,这事背后还有一个太子。若是太子一再犯蠢,这样的事情还会再发生。但这些她并不打算告诉罗素素,说了于事无补,不过徒增一个担忧的人。
“听下面的人说,容英和孩子都没事。他们知道的不详尽,你快说说具体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