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家护国是军人的天职,从嫁给他们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要比寻常女子承受更多。男儿出征,我们就要变成他们的盔甲,这样他们才能无后顾之忧,在前线奋勇杀敌……母亲希望你能放宽心,好好对待自己。”
道理都懂,但第一次经历这些,容英仍免不了胡思乱想,甚至夜里还会梦见罗成毅被蛮敌的弯刀刺穿胸膛,血流了一地。
知道这种事情总要有个过程,慢慢适应,不是三两句话就能立时开解的。罗母暗叹一声,未再开口劝慰。
“汤要趁热喝,凉了就没效果了。”
也不知是汤凉了还是人不舒服,重新拿起汤匙,容英忽然被一股荤腥味儿熏得直犯恶心。
奈何罗母此时正满含关切地看着她,不想再被请大夫,罗英强忍着将汤喝完。
喝完汤,容英和罗母说了三日后和容华去凌云寺祈福的事,罗母听后,很是赞同。
“求个平安符也好,出门在外就要平安。不过,法会那天,凌云寺想必会有不少人,多带点护卫,务必要注意安全。”
说完,罗母喊来管家,将一应事宜吩咐下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吱呀”一声,罗府西侧最不起眼的角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厨娘打扮的老婆子鬼鬼祟祟探出身来。
老婆子吊着眼环看四周,天将刚亮,小巷子里尚无人影,老婆子轻手轻脚将角门带上,加快脚步往巷子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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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在容华全天侯陪伴照顾下,容老夫人心情愉悦且每日按时服药,状况还算稳定,未再出现高烧不退等症状。
这日,老夫人刚喝完药,容华便拿起锦帕,替老夫人擦嘴角的药渍。安嬷嬷在旁,几度想接过锦帕,都被容华笑着拒绝了。
一切都做妥当,容华将沾了药渍的帕子放在托盘里,笑着说道:“我已出嫁,日后服侍祖母的机会不多,嬷嬷就不要和我争了。”
用温水漱完口,容老夫人看了容华半晌,缓缓开口:“华儿,你待祖母的心意,祖母都知道。这些天,你不分日夜照顾,清瘦了不少,祖母瞧着心疼。左右祖母好的差不多了,你明日就回侯府。”
见容华要反驳,容老夫人摆摆手,示意她先别说话。
“侯爷身居要位,天下兵马,泰半握在他手。眼下边疆交战,他虽没上前线,想来也是诸多事宜,忙的不可开交。他待你好,看重你,日日往府上跑,咱们也要去体谅人家,你回去了,也省了他两头跑的功夫。”
见容华听进去了,老夫人接着道:“前两日,祖母身体还没恢复,知晓无论如何,你也不会听劝的。现下,祖母身体已无大碍,只要好好将养,等开春,天气暖和,人就会活泛起来!”
“可是……”尽管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容华还是想留下来。
“没有可是。”容老夫人慈爱地看着她,“你再赖着不走,祖母反而更难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