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您好了,我就接您去候府。无尘院很大,过完年一开春,我们就在里面种上许多花和果树,到时候您陪华儿一起赏花摘果……”
容老夫人笑笑,“傻孩子,哪有出嫁了还带着祖母的。”
容华正要说话,屋外响起几道脚步声,随后便听见门外的丫鬟向容煊行礼。
萧随走在容煊身后,一进屋,容煊就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走几步,直到两人差不多齐平,才暗暗松一口气。
平常上朝下朝,从来都是萧随在前,中间隔几个人然后才是他。
名义上他们是翁婿,可即便是在自己家,容煊也不敢在永定侯面前摆岳父的谱。这一路走得甚是“辛苦”。
萧随弯腰作揖,向床榻上的容老夫人行了一个长辈礼。
礼毕,萧随走到容华身后,询问容老夫人病情。
容老夫人最挂心的便是容华在侯府过的好不好,此时见萧随一道陪同而来,两人登登对对地站在一起,心里甭提有多高兴。
“看到你们一起来,我就放心了!”
许是药起了作用,聊了几句,容老夫人眼皮越来越重,没多久又陷入了沉睡。
幸好大夫事先提醒过,知道是药物作用,容华也就没那么担心。
掖好被角,容华转头对萧随说:“你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照顾祖母,等祖母好全了再回去。”
萧随沉默片刻,微微颔首,“出门前,我已派人去凉州接薛神医。你,照顾好自己,有事就让人回家报信。我得了空再过来。”
送走萧随和容煊后,容华便一心扑在床前照顾容老夫人。
药性发作,夜里容老夫人出了几身汗。一出汗就要把湿了的衣服换掉,动作不仅要快,还要做好防护措施防止再次受寒。
为此,容华忙了一整夜,鸡鸣时分,老夫人状况稳定下来,才趴在床延阖了一会儿眼。
庆幸的是一切辛苦都有了回报,大夫把完脉后,表情不像昨日那样凝重,容华知道最凶险的阶段已经熬过去了。
容老夫人病情有所好转,寿安堂氛围较之昨日,轻松了不少。林栖阁却与之相反。
听完小丫鬟禀报后,王氏满脸失望,“老太婆命硬的很,一把年纪,人都已经烧迷糊了,居然还让她抗过来了。”
话实在是有悖人伦,张嬷嬷听不下去,将头撇向一边。
王氏浑然不觉,越说越气,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
“瞎了眼的天爷,竟护着那些干坏事的。要不是那老虔婆,我哪会落到今天这样夫嫌子厌,人人都敢嘲笑的地步……”
“娘,您胡说什么呢?”
一进林栖阁,听到王氏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容英大步上前,“祖母病重,您不在身边侍奉不说,竟还在背后咒骂中伤,是想再被送回庄子里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