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她总是这样,用委屈来骗她心软,即使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但元知知还是一次又一次如他所愿。
因为这样的委屈也从来只会向她一个人展示。
她眸光闪了闪,认真看着他黑沉沉的瞳孔:“林鹤之十多岁的时候就出国读书,从那以后我们就很少见了,最多逢年过节碰上一面,我去华清一中读书以后似乎就没再见过了,要不是我爸妈,我估计都忘了小时候还有这么一个玩伴。”
话音刚落,她愣在了原地,孟懿的眸子近乎顷刻间亮了起来,像是装着一池熠熠星光,流转着异样的色彩,让人连刻意忽视都做不到。
自从得了她一句解释以后孟懿整个人都变得很轻快,这样的形容放在他的身上可以说是违和,但就像是一针强心剂注入了血管,他被瞬间安定下来。
他根本没想到元知知愿意向他解释,只觉整颗心像泡发了的海绵,被意外之喜泡的酸软;又觉像是被好几层糖浆堆起的巧克力蛋糕,正在一层一层融化。
这样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回了元家也没散去,元知知没理跟在后面提着大包小包的男人,踢掉了脚上的跟鞋,光着脚走近客厅。
孟懿本能的把手上东西放下,蹲下身子把她踢得四仰八叉的一双鞋收好放在鞋柜里后又提着她的拖鞋追了过去:“把鞋穿上,还是三伏天,不要贪凉。”
元知知虽然嫌烦,但也配合的踏上了拖鞋。
不知从何时起就在观察的张女士悄悄拉过元知知小声询问道:“你这是答应他了?”
“答应什么?”
“谈恋爱啊,不然小孟在这儿傻乐些什么,把你看得那么紧,跟看祖宗似的。”
“妈!”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一杯清茶被放在孟懿面前,想起母亲刚刚的话,元知知突然心头有些发酸。仅仅几句随口的解释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那个原本桀骜又热烈的少年现今却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骤然得到了他的阿贝贝,出乎意料的容易满足。
“袋装工夫茶比不上你自己煮的茶,将就着点。”
“我本来也不是那么喜欢喝茶的人,其实我也喝不出来什么区别。”
元知知知道这话是刻意在讨她欢心,但她莫名低落的心情还是被微妙的愉悦替代。
“补过的那颗牙现在怎么样了?”
被他一提醒她才想起自己之前打算一回了海河市就要找个牙医看看这颗牙的,最开始的一周一直有隐隐的痛感,后来则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她也就把这回事抛诸脑后。
现在被孟懿提起她不由自主用舌尖顶了顶那颗牙:“之前疼过一阵,后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