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凌晨散场时他们才发现元知知已经有些昏沉了,这是她喝多了的表现。
章汝舟扶着她的腋下架起了她,下意识向孟懿解释道:“她平常也不怎么喝的,我压根没注意,哪想到突然就喝成这样。”
孟懿也不觉得她跟他解释元知知的情况有什么不对,无奈上前接过人,双手揽着她的肩膀让她半倚靠在自己身上借力。
大概是换了个稍微舒服些的姿势,她表情比刚才要松动许多。
“我送她回去,麻烦你们帮我叫个车。”
“行,麻烦你了啊孟医生。”
孟懿扶着元知知在烧烤店门口的塑料板凳上坐下等车,送章汝舟两人回去的车先一步到了,他也没留他们一起等待。
怀里的人好像已经沉沉睡去,他不敢放手,一放她就得摔,只能麻烦烧烤摊的老板娘帮忙看着点路边来车。
无人打扰他们,不远处喝酒聊天声迷蒙的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阴湿郁热的夜,懒懒的夏风轻拂,孟懿一低头就对上了女人潋滟如琥珀酒的一双眼,骄矜又茫然。
不待他反应,元知知一双手就触碰到了他的额角,一点点向下,像是用手描摹着心爱人的轮廓。
酒后的人软弱无力,捧在脸上的手也柔弱无骨一般,虚虚点着、若即若离。孟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按了下去,但却没有再放开了。
“你选择做牙医,是不是因为我?”
“什么?”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但吐字还算清晰,孟懿听得清清楚楚,元知知又问了一遍曾经问过的那个问题。
仿佛有莫名的执念让她始终在意这个问题。
喉结微微滚动,他认真看着她的眼睛:“不是。”
不完全是,他本来就一心想要学医,只是在选择专业时鬼使神差将口腔医学放在了第一志愿的位置上。
元知知得到回答后似是要安心的放任自己陷入昏睡,但她没有,她只是继续问道:“那你爱我吗?”
孟懿垂眸,交握的手渗出了薄汗。他喉咙有些干燥,没有犹疑,一字一句认真道:“我爱你。”
元知知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大概是最近这段时间在家里休养的太好了,脱离了紧绷的酒局,私下稍微多喝点酒身体就有些受不了了。
她一边轻敲着头一边撑着床坐直了身体,浅色的床单被攥出了一团皱巴巴的纹路,她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觉震荡的神经微微安分一些。
不像刚醒来时只要略微动作一下就头疼了,元知知终于趿拉上了拖鞋从床上站起来。
身上还带着一股不算太浓的酒气,她边犹豫着要不要先洗个澡边走到了客厅,早餐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一人份的,看来是专门给她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