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池替父亲开口相劝。
“你喜欢骑马,就圈地豢养突厥骏马三十匹,你喜欢珠子,父亲就为你去寻北海明珠。你每年开销数万贯,家里无有不依,到现在,家人疼爱你十八年,不说报答,总该不惹麻烦才是。”
萧涟沉默了。
所有人都在逼她。
的确,营州城无人不羡慕她,一夜掷千金,潇洒肆意。
在家里,只要她有用,能替父亲敛财,混迹各处打探情报,她就算打架养娼都是好孩子。可一旦忤逆父亲,她就变得十恶不赦。
“你别再说了,我去。”
萧涟妥协了,越过屏风,从床上抱起她的长枕,一个人去了兖王住的拾翠院。
拾翠院里,萧府下人都识趣躲开了。
萧涟推开主屋的门,屋里没有点灯。
兖王正身端坐,一手落在圆桌,“萧涟,你终于来了。”
“是。”
萧涟声音,小如鸟语。
这男人高大魁梧,又是皇室贵胄,萧涟怕他。她抱长枕更紧些,在门口站了半刻,终是回身掩上了门。
兖王转过头,见萧涟胆怯,不屑地笑了一下,颇有玩弄的意味道,“萧涟,想不到你竟是个女人。”
萧涟喉间一滚。
“女人,也好。”
“过来吧。”
萧涟像是不受控般挪动脚步,将自己献到兖王跟前。
清冷的木香扑鼻。
兖王出手抽开萧涟怀里的长枕,扔到一边,萧涟垂下两臂,不做反抗,任他剥开自己的两件长衣,寸缕不着站在他面前。
兖王低头,忽然笑了。
萧涟像是突然意识到羞耻,抱臂掩在胸前。
她从小束胸,没能长成满月丰润的女子,而眼前这个男人,似乎也在因此嘲笑她。
兖王一把将她抱起,摆在桌上,从袖里掏出一只瓷罐,“这个玉润脂,就算是男人用了,也能如女子那样柔软,更何况是你了。”
兖王把这种禁药用在了萧涟身上。
从黄梨木桌到雕花柚木床,要是反抗,萧涟或许能打个平手,只是权势可畏,她得受着。
玉润脂在旖旎中融在汗里,流淌全身,身上又烫又辣,泛起微红。
“萧涟,本王喜欢你的白发。”
兖王薅住萧涟一缕发,狠狠朝自己一拽,萧涟头皮如裂,不得不后仰起身去迎合他。
她时而被当做女人,时而被当做男人,时而没有被当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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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逸尘这晚本被萧堂盛情留在府上住宿,但萧府这晚过于热闹,都城来的,营州本地的,全是官员。
他跟在父亲常远身后,不是在敬酒,就是在吃敬来的酒,他本就讨厌人,更讨厌人堆,两轮之后不胜其烦,看见沾着陈酿的一张张油腻的嘴,他险些要趴到莲花池子跟前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