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电话打给了姚宁宁,他的电话簿里除了同事和客户,风水轮流转的女友们,便是永恒的父母亲戚和姚宁宁。
温故新的同事帮着姚宁宁把他送上车,出租车开成飞机,七弯八拐晃来晃去,姚宁宁刚想说让司机开稳当点,温故新就吐了。
姚宁宁拿纸巾没来得及,他直接吐在了她的手心里。
姚宁宁还没皱眉呢,温故新先发起了脾气,不管不顾地要下车,车还开着呢,就去掰车门。
她像哄娃娃一样哄他,不管用,最后还是下车。
半个多小时走回去。
他吐过一次好像精神点了,没人搀扶也能独立行走。
但是回家后,还是第一时间跑去厕所,又吐了一场。
姚宁宁把他弄回床上,又被他带着一起摔在床上,她支撑着要起来,温故新又迷迷糊糊地压过来,挺沉的,但并不是推不开。
但姚宁宁没推开。
凌晨2点快3点了,谁不困?谁都困!
睡到一半谁先醒来的已经不得而知了,视线在暖黄的灯光中交织在一起,温故新睫毛抖了抖,嘴唇凑上来,碰上了姚宁宁的唇。
因为没抵抗,自然而然地得寸进尺,撬开齿关,把舌头滑了进去。
这个吻带着浓重的酒气、烟气、湿气,逐渐加深,姚宁宁被硬拽着,好像一点一点沉进了陈酿里,熏醉,迷离,凌乱,喉咙里骤然点起一把火,烧得她心慌,这种灼烧感一直延伸到小腹,她伸出手,有点想逃,但更想就此燃烧,灰飞烟灭。
她被密密麻麻的酥痒感裹挟,发出不属于自己的一点声音。
温故新好像终于清醒,停下了这个深刻的拥吻。
他喉结一滚,坐起身,先看了下周围情况,然后抬手捂额头,两指摁了摁太阳穴,声音很轻,也低沉:“你继续睡吧。”
姚宁宁拽了下被子,偷偷看他沉默的、弯成弓的脊背。
结局
任谁被烧了这么一场,都无法再轻而易举入睡。
两人僵持着,犹豫着,过了大概有几分钟,温故新突然开口:“你毕业那阵子,我爷爷生病了,小时候父母忙工作,我是爷爷养大的,跟他的感情比跟父母深。”
姚宁宁眨了下眼,在他身后问:“爷爷现在好些了吗?”
他淡淡地回:“没了。”
姚宁宁琢磨着这两个字的意思,抿紧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都过了那么久了,再补上那句“节哀顺变”?还有意义吗?
他笑了下,回头说:“话说回来,你那天找我到底有事没事?”
姚宁宁咬了下牙,闷声说:“没事。”
“那就行,我那晚在灵堂守夜。”他站起身,糖糖也跟着站起来,抖了一圈,把毛发抖得蓬松,他抬手摸它的脑袋,“老人家走得挺突然的,我下午离开时还好好的,就回家遛下狗而已。”
姚宁宁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那时候她没有搬走,如果那时候他们没有吵架,如果那时候她能多问一句……
或许温故新就不会错过爷爷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