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在手心里娇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不仅被温家人践踏、温举人抛弃,还要被游街十天之久,被那些贱民扔东西!
这还是她点头哈腰求着谢春晓的结果!
即便是这样,她都不能对贱人谢春晓表达丝毫的不满不说,她还要对她千恩万谢。
甄老夫人长到这么大,即便是甄老太爷刚刚去世那一会儿,她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只要一想起来自己居然败在了谢春晓这个儿媳的手中,甄老夫人就忍不住暴怒。
她将屋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然而即便是如此,她依旧不觉得解气。
甄老夫人颓败的坐在太师椅上,心腹嬷嬷替她顺了顺气道:“大夫人如厮霸道,即便老夫人再怎么摔东西,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最主要的是,大夫人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即便是老爷也不可能对她说出个‘不’字,除非”
甄老夫人木着一张脸问道:“除非什么?”
心腹嬷嬷于是道:“除非张娘子生下男嗣,且惨遭甄夫人打压。”
于甄老爷心中,权势和儿子是最为重要的。
谢春晓背后的家族能给甄老爷带来权势,张娘子腹中的孩子是甄老爷如今唯一的指望。
尤其近些年来,甄老夫人一直想将三房的卓哥儿过继到大房中,好继承甄家的一切,在甄老爷的耳边提得多了,甄老爷越发看重子嗣。
倘若这二者发生冲突,甄老爷必定不肯舍弃谢春晓,但与谢春晓之间必然会有隔阂。
谢春晓的身份在那里摆着,甄老夫人也不是说当然就不要这个儿媳妇,不过是想给谢春晓点颜色瞧瞧,好让她知道,这个家终究还是老夫人当家做主。
甄老夫人听着心腹的话,心思顿起,“不论张娘子这一胎是男是女,他都必须是个男孩,你现在便去寻一个刚出生或者就这两天出生的男婴,抱养过来,以方便万一张娘子怀的是个女孩,偷天换日。”
“不过,”心腹依旧还有些忐忑,“大房那边仿若铁桶一片,恐怕我们不好下手。”
一说起这个,甄老夫人就有些后悔,“倘若早知道会有这一日,我便该在大房中坐镇,这样也没有谢春晓今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不过,错已铸成,想要在大房做些手脚,也不难,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信,大房那些人对谢春晓能有多忠心。”
甄老夫人断定,谢春晓霸道如斯,一定不会允许张娘子生下男嗣,届时一定会对张娘子母子下手。
届时她便带人抓个正形,也去报官,让罗大人也带着谢春晓去游街。
她女儿今日受到的痛苦,谢春晓也要一一承受。
到时候她再出面做个好人,保下谢春晓,让谢春晓尝尝她今日有苦不能说的滋味。
七日后,甄芙归来。
经过这小半个月的牢狱生活,甄芙身形要比从前消瘦几分,整个人不言不语,只用一双眼睛阴恻恻的盯着人。
甄老夫人心疼坏了,千劝万劝的方才让甄芙吃了一小碗米饭。
为了让甄芙变得有如从前一般开朗,甄老夫人将自己的谋划说与了甄芙听。
甄芙一听,整个人就来了劲,“届时也要谢春晓受尽苦楚,只娘也别忘了,要威胁谢春晓,让她将宝珠许配给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