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暖,微风拂面。
只是慕昕的话让荀晏听了心头拔凉:“嫁给世子,和养着你又不冲突。”
“只要你乖。”
好啊,这是打着两全其美的主意,要把他金屋藏娇呢?!
荀晏觉得自己快被气昏头了。
慕昕突然欺身靠近,勾着人的下巴把人拽低,到了和自己平视的位置。
这人从莫名其妙地以小倌的身份卖给自己开始就在做出一些反常之举,完全不符合原主印象里的人设。
所以她多番试探,一开始以为这人另有图谋,或者知晓了她的身份。
可是说不通。
若真的对她是敌意,对付她这样一个小女子,犯不着用这么迂回的方式。
可若单单对她有情,也不需要如此自降身份,有的是别的法子。
毕竟光是太子侍妾的位置,都是个香馍馍。
哪怕换个富家公子的身份,都比小倌来得强吧?
如今这番作为,其中定有她还未想通的关窍。
但她和荀晏,注定有兵戎相见的一天。
眼前的人十分顺遂地挺着别扭的姿势迎合她,慕昕开口:“你呢,你会一直是我的小树枝吗?”
荀晏笃定地回答:“会。”
眼里的真诚不似作伪,还是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
慕昕把人的下巴又捏紧了一点,隐隐可见红痕,“如果有一天我觉得你这小树枝长得不顺眼,要咔嚓一声剪掉呢?”
荀晏这回顿了一下,但依旧面不改色地说道:“我既然已经是姑娘的人了,自然任凭姑娘处置。”
他摸过她的胸,吻过她的唇,却没有牵过她的手。
想到这里,荀晏抬手握住了慕昕捏着他的下巴的细白柔软的小手,整个包裹了起来,瞳孔里泛滥着深情款款:“吾心悦姑娘已久。”
这一声心悦,他埋在心间多年。
原本以为,待她成为他的妻,他便可将这数年的相思之苦一一道来。
谁承想……
这一声心悦,于他却是隔过生死。
“呵。”
慕昕轻笑一声,只觉得荒唐。
她和荀晏认识不过数天,哪来的已久?
难不成……荀晏心悦原主已久?慕昕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却快速被她否定了,先不说荀晏这表现就不像认识原主的样子,原本,太子殿下对待镇远将军一案的态度,可是冷眼旁观的。
虽不是刽子手,却在事先知情的情况下,丝毫不讲什么未婚夫妻的情面,作壁上观。
慕昕甚至觉得,这一封婚约,也只是为了稳住镇远将军的心,让将军以为皇帝并没有动了对他赶尽杀绝的念头。
要说荀晏在此事中扮演的是完全无辜的角色,慕昕不信。
筹划谋逆罪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至少原主的兄长也算和荀晏有交情,却未从他那里听到只言片语,连隐晦的一句提醒都没有。
而原主死后,太子等不及景轩帝驾崩便逼迫他写下禅位诏书,并利用“平反镇远将军府冤案”隐晦向世人展示先帝德行有亏的一面,平息了众大臣对他如此霸道行径的不满。
是了,镇远将军,可真是一颗好棋子。
活着的时候为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被爹搞死了后又被儿子物尽其用,全了他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