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的猎人放走了它。
然而本应该重新翱翔的鸟却再次回到了笼中。
它说:“不要放我走了。”
云烧说:“宁昭,不要放我走了。”
这无疑给宁昭心里造成一定的冲击。
“可是,是他主动找的我……”
他愿意。
他会为放走他而哭泣,他会祈求,会不安,他好像很需要我。
这只自由的鸟愿意留下来。
宁昭忍不住想着,但很快,女人的声音又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不……昭昭。”
“那是他太小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错误的。”
被炽热身体拥住的宁昭,轻轻地抖了下睫毛,随即一把推开云烧。面对云烧炙热的目光,她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我不需要。”她说道。
是的,她并不需要。她一直是一个人,她并没有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不好。她和那个和她生理上有关系的男人不一样,她不需要爱。就算她确实从云烧的身上感受到爱意又如何呢?
她总有别的事情要做。
“云烧。”宁昭抬起下巴,她再次重复,“我不需要。”
之后宁昭离开了监狱。
宁昭出来的时候和平时一样,她无论何时都是从容优雅的样子,在外等候的高级虫们忐忑地看着她,宁昭便说了下自己不久后会带着宁昭离开的打算。
“这……”高级虫们面面相觑。
宁昭说道:“我不会提起在虫巢发生的事。”
高级虫们早就摸清楚宁昭说一不二的性格,这下松了口气,随便找了个理由就退走了。这个时候空间只有宁昭和孟闲。
孟闲大多数时候像个蘑菇,它沉默寡言,安静、乖巧。要不是恐怖气场着实强壮,根本没有任何存在感。
“我要走了。”宁昭垂着眼皮对孟闲说道。
孟闲已经从情绪中抽离出来,它的面瘫脸完美遮住了它的一切情绪,这让它看起来无坚不摧。
“好。”孟闲安静地回答。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都很乖,宁昭莫名的想到,如果自己有爱人,或许就是像虫王这样,绝对的乖巧,绝对的服从,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她无穷无尽的掌控欲和多疑……但这么想着,宁昭脑子里又闪过云烧的脸。
云烧并不乖巧,也不会服从。
他是自由生长的藤,是桀骜不驯的狼。
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就想到了他笑时的样子。
张扬,热烈,有种太阳的热度。
意识到略有些失控后,宁昭皱起眉。
而宁昭的情绪,孟闲尽收眼底。
服从的土壤会长出爱,但爱绝对不是服从。
*
这几天云烧一直在虫巢住着,然而宁昭没有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