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死海一样的控制欲,在这只自砍双腿的野兽身上,得到了片刻安抚。
之后宁昭把云烧带回了家。
在给云烧治疗期间,宁昭要解决一个问题。
那就是让云烧完全习惯并且乐于被她支配。
是的,虽然云烧已经通过了宁昭的服从性考试。但对占有欲极强的宁昭来说,这不够,完全不够,还需要更多。占有欲只会无止境地越来越多,直到将对方完全吞没。
所以宁昭现在要做的是让云烧忘记思考,服从本能,本能的只知道、又只能依靠她。这落实到行动上,就是完全满足云烧的愿望。于是在治疗期间,宁昭可以说是对云烧有求必应,照顾也是无微不至。
云烧深感恍惚,但他也确实听进了宁昭说的话。
感受就好。
只用去感受宁昭给予的一切。
然后本能地作出反应。
而让云烧苦恼的是,他的反应也是与宁昭有关。
无可救药。
这分明是一种完全病态的关系,云烧却从中汲取出几分幸福感。而这份幸福感,在这天晚上宁昭回来的时候,一整个到达了顶端。
门感应打开,带着夜晚露气的宁昭走了进来。她是一身笔挺的工作装,外面套了件防寒的风衣外套,这显得她的线条极其简介利落。如果用颜色来形容一个人的话,宁昭就是低饱和度的蓝白,天然带着疏离。而这样宁昭,今天却从程序化的工作中手捧了一束火焰玫瑰。
红色的玫瑰上燃烧烈焰,熏得她半块脸和半侧脖子发红,温暖的黄让她整个人生动了起来。而她从门口走了进来,没脱衣服,就这样把花递给云烧。
云烧有片刻的卡壳,这是宁昭第二次送他花,好吧,这是真正意义上宁昭送给他的花,竟然也是焰火玫瑰。
他默默地抱住这束花,抬起头。
而宁昭果然在看他。
或者说,在观察他的反应。
“咚咚——”
“咚咚、咚咚——”
心跳加速跳动,云烧捏住花,长呼吸一口气,半开玩笑地说道:“宁昭,你这搞的,我可没第二个腺体能挖了。”
“不是还有别的地方?”坐在一边的宁昭顺着半开玩笑地说道。
“哪里?”云烧“啧”了一声,“占有欲这么强,干脆我身上每个器官刻上你的名字呗。”
宁昭脸轻轻地凑近,眉毛和睫毛极其乌黑,“可以么。”
云烧又呼吸不上来了,“你这种强势的人一般不都直接干么。”
他扭过头,这个动作让他脆弱的脖子暴露在人前。
这是个隐性的讨好人的举动。
宁昭的手指摸上这块结痂的腺体,“转过来。”
云烧便转了过来,云烧耷拉着眼皮,“宁昭,问就虚假了,下次命令就行。”
“或者直接动手。”他抱住玫瑰,抱住这束能烧伤人的花,“反正我已经全部属于你了。”
宁昭抿起嘴唇,不说话了。
“喂。”云烧不耐烦地碰了一下宁昭的肩膀,“这个时候,你不该亲老子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