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出的墙面上窄窄一条铁鏽黑边,是垃圾道。
“你是派出所的?还是楼下社区警务室?我怎麽没见过你。”
莫安生回身,情绪突然变得激蕩愤慨。
她猛推卫蔚肩膀,推她撞在墙上,脸凑到卫蔚眼前。
“你不认得我了?”
“蒋森也没认出来。”
卫蔚想喊,但被毛巾捂住嘴。
清甜的湿乎乎的香气,她闭上眼,再睁开时被绑在餐椅上。
她没伤害她,但卫蔚很恐惧,拼命扭动脖子,搜罗房间的些微变化。
灯亮着,卧室门户大开,一览无余,没人,抹布和喷雾不见了,冰箱推回原处,她不明白,看到脚边目光突然冻住,明明只喝了两瓶酒,金荣一瓶,赵秘书一瓶,她脚下怎麽一大堆空瓶?
什麽意思?
三套碗筷变成六套,桌角一只酒瓶底部坟起令人恶心的污渍,那种粘稠起泡的质地看起来很眼熟。
——糟了!
她刚才随手把纸巾放在金荣碗里,预备收拾完扔进垃圾道的。
那只碗倒扣在龙虾汤里,但纸巾没了。
四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尹从辉的父母都到了现场。
高温酷暑,尹妈妈有高血压,手捂着额头一阵阵发昏。
尹爸爸抓住陈数杉,“领导!我儿子怎麽样?”
“认字吗?”
“认的,认的。”
“待会儿想哭就哭,但是心里不要慌,看白板再说话,我们的目的是让尹从辉开口,确认他的情况,明白了吗?”
尹爸爸愣了下,使劲点头,陈数杉抓起对讲机,“我这边準备完毕。”
总指挥方志强确认,“好,拨电话。”
一阵忙音,接通了,但没人说话。
尹爸爸紧张地攥紧话筒,“小辉!是不是小辉?小辉在不在?”
冷场30秒。
“喂——”
电话里的男声迟钝疲惫,嗓音浑浊,但尹爸爸喜极而泣。
“小辉啊!小辉你没事吧?!”
又过了几秒,他才慢慢道,“爸——”
一串嘶哑的咳嗽,话筒被人夺走了。
女声问,“现在相信了?”
尹爸爸慌乱看向陈数杉,然后看白板,板子是範立青拿着,她写,“有水喝吗?要送餐吗?”
尹爸爸觉得生死当前这些问题很滑稽,但还是照着念了。
女声答非所问,“我在全市五所大学安装了炸药和毒害物。”
然后挂断了。
事情越闹越大,按这个规格,市级反恐都不够用了,该上报部里。
陈数杉回头问王队,“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