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的,他是她那个危险品管理委员会的干事。”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在心里描摹对手,直到庄队再次开啓对话。
“考虑到提纯炼化设备的规模,她需要至少五十个平方,而且要安装相应安全设施,先不说场地费用,单说实验设备和安全设施,就要三四十万,她才工作一年多,哪来这麽多钱?”
範立青愣了愣,直接问,“你们去她家了麽?”
“去了,她在广播电视大厦附近的老小区租房,平时走路上班。”
“房子什麽样儿?”
“两室一厅,客厅小小的,两间卧室都很大。”
範立青讶然,“那不就是旧厂街的房型?”
庄队在系统里看过刑侦的会议记录,有六零一室内照片,他点点头。
“户型差不多,毕竟是同一个年代的房子,不过她收拾的井井有条,冰箱里一包一包,分好类的蔬菜和葱姜蒜,一份是一锅,衣柜也分门别类的。”
“走的匆忙麽?电脑、手机等等高频电子産品,有落下麽?”
“电脑、手机、pad都带走了,不过烘干机里的衣服还没拿出来。”
範立青随手拿纸笔画户型,“她一个人,为什麽租两室一厅?”
“隔壁间养了好几笼鹦鹉。”
“鹦鹉?”
範立青抹掉其中一间卧室的床,然后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笼子里鸟食和水都有剩的,我们今天上午七点到场调查,距离她最后一次喂鸟,应该不超过十二个小时。”
範立青盘算时间,“她昨天下午四点离开观音桥,如果开车回到广播电视大厦,晚高峰,大概要一个半小时……”
“陈队四点五十要求派出所上门驻守,人五点一刻到岗。”
範立青也没琢磨出什麽,笔尖无意识地在纸上打圈圈。
“她整天研究这麽危险的东西,不怕中毒麽?尤其磷化铝,您刚才说不用接触水,受潮就能气化?那她平时怎麽保存?放在家里麽?那一下雨?”
“保存这些东西需要特殊装置,她家没有,如果我不知道她擅长投毒,她家看起来和一般小女生没什麽区别,床上还有粉红小狗熊。”
“实验设备也一件都没有?”
“没有。”
“实验室肯定很隐蔽,但这些东西,又是毒又是气的,性状这麽突出,出出进进,家里带不回一丁点儿痕迹吗?”範立青不懂化学,但不依不饶地问。
“非要说的话……”
庄队在海外接触过毒贩,跟化工品打交道的经验很丰富。
“提纯过程会産生一种形状特别的黑色微小颗粒,其实我说的那种特别贵的装置,就是用来吸附这些颗粒,以免被人体吸入,倒是没什麽毒害,因为量不是特别大,但时间如果太长了,对肺还是不太好,类似煤矿粉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