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枪随身,下车穿防弹衣,另外,五个人,只剩下尹从辉和蒋森,蒋森靠老婆保,尹从辉就是最狡猾的一个,如果他有跟警方合作的意图,什麽都别答应,晾一晾。”
範立青抱起笔记本电脑匆匆下楼,马提子打电话,十二找蒋森,唯独斯文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数杉问,“怎麽了,哪里有问题?”
“我在想2009年的户籍管理制度已经很完善了,就算範彦行失蹤案没有提高到命案级别,和平街怎麽会连一个亲属都没找不到?範彦行父母那代人很少独生子女,尤其双方都独生,概率太低了。”
陈数杉其实没什麽想法,但她带队伍的风格就是多鼓励,从廖队桌子上拿起一包养生茶,边加开水边慢慢道。
“378厂的人事档案肯定找不到了,不过这种事,有时候单位还不如街道上清楚,可惜街道办也拆了,要不然你去和平街问问,有没有老办事员还在?”
斯文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瞪着大大的眼睛。
“蒋森的妈妈好像是街道办妇女主任?”
陈数杉翻开笔记本,的确是这样,怎麽这麽巧?
按理说崔主任和蒋厂长是两口子,虽然厂子垮了,大家邻里邻居住了这麽多年,围绕着範彦行的失蹤和她妈妈的去世,街道应该发挥起作用来,怎麽根据範立青的转述,感觉老董完全是一个人,没头苍蝇乱转?
“蒋厂长和崔主任如果活着,现在也就六十岁左右……”
陈数杉说,“你通过卫蔚的父母,找一下他们还有联系的老同事,看看当初範彦行失蹤前后,崔主任有没有提供过帮助,或者蒋厂长有没有发动工人寻找过範家的亲属?”
她摇摇头,对这个可能性感到心寒。
“总不能为了帮助孩子掩盖罪行,蒋家长辈也参与进来了吧?”
斯文说,“那金大昌不让金荣回重庆,会不会也是因为知道他涉案?”
眼前又浮现起莫安生端着冰水说,“我也想过考警校。”
他把这两条推论都记录下来。
“如果是的话,我就能理解莫安生为什麽这麽疯狂。”
恨意喷涌而出
範立青送走二零一已经是晚上七点,上楼发现庄队房间还亮着灯。
她走去敲门,“庄队,聊两句?”
庄队从文件堆里擡起头,顶着两个乌青的黑眼圈,筋疲力尽地点头。
“啊,立青,我正想找你。”
“安岳死于磷化氢气体中毒,现场遗留的喷雾瓶子里是纯净水,帕子上的粉末是磷化铝,这是一种专用于仓库蒸熏的固体农药,通常每吨储粮使用3片,遇到酸或者水或者潮气能发生剧烈反应,放出磷化氢气体,不仅剧毒,浓度和温度合适的话,还能自燃。
昨天我到达现场时,围观学生和群衆有好几个在呕吐,但我以为那是目睹杀人的恐惧心理导致,还叮嘱校方安排心理辅导,但今天早上学校告诉我,很多学生都出现了头晕、乏力、心律紊乱等症状,有个医学生给安岳做过心髒摁压,淩晨突然倒地,送院后发现脑水肿,目前受害者人数已经达到52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