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早点说出当警察的真实原因,要是你肯让同事帮忙——”
走廊上回蕩起範立青懊恼的哭声。
陈数杉耸耸肩,知道即使这样,即使廖俊杰的死亡有挽回机会,範立青也绝不会说出自己的秘密。
所以她压根儿就没有安慰,溜达到走廊尽头,靠住面向旷野敞开的窗子,欣赏起金色的明月。
她让範立青放肆大哭了三分钟,走回来。
“听出来没有,蒋森说了什麽?”
範立青哽咽着回答。
“他绕了个大圈子告诉我们莫安生是谁,十五年前他没有杀人,他不怕揭开旧案,他想帮我们抓住……不,最好是击毙莫安生。”
“明天上午你去旧厂街派出所,把範彦行失蹤案的纸质档案找出来,系统里的记录太简单了,肯定没录全,十二点回来开会。”
“你手里不就是档案麽?”
範立青眼中泪水干了,慢慢聚集起讶然。
“这是廖队问李局要的你在成都的案子,李局转给我了。”
陈数杉翻过档案袋正面,封条完好,上书三个大字:範立青。
“我猜最后几个钟头廖队是信任你的,所以我不看了。”
二更
2009年夏天,蒋森的秘密基地
“四十万?我爸咋个说才五万!”
金荣弹起来,汽水晃到蒋森头上。
蒋森哎了声,替朋友打抱不平。
“你那个爸真是可以!专门跟你哭穷?五万是签字费,你家早拿了,后面三十五万要拆的当天给。”
金荣一脸茫然,“这啥子时候的事?”
“三月份罢……哎我记不到具体。”
“你家签没得?”
“我爸说晚点儿,摆起架子,做做样子,不要一窝蜂签,人家觉得我们好好欺负哦,扛一扛,说不定还能要高点儿。”
金荣愣了一下,重重坐回沙发。
“蒋厂长那麽想啊。”
“早晚要签,就是个策略,地皮有人要就不错了,不拆,留到搞啥子?最多就是卫生院儿,你不晓得,边上新开了个三甲,病人都过去了,卫生院儿就算继续经营,也就是文眉啊,按摩啊,老太婆挂挂水,有啥搞头嘛?我们家租的房子都找好咯,你爸说没?拆了搬到哪儿去?”
“恁麽快?”金荣更意外了。
蒋森看看他,这家伙一年没回来,还真的啥子都不晓得。
“暑假的嘛!拆迁办立了军令状,开学前要搞完。”
金荣直截了当地问,“你家是不是早就把房子买好咯?”
蒋森有点不好意思。
“就在对面,商品房,我爸凑了首付,剩下的就等到这个三十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