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岳被她问得恍惚了,狐疑摸脖子,“没有啊。”
“那墙上不是有挂钟麽,干嘛看手机?”
安岳反应过来,红着脸推她。
“烦不烦?”
蒋森开冰箱拿汽水,第一瓶递给安岳。
“新手机?我看看,哟——摩托罗拉折叠屏,好时髦哦!”
尹从辉穿件粉色polo衫,衬得很黑,接过冰汽水贴在脖子上,憨憨笑。
“重庆有没得卖的哦,上海买的哇?”
提到上海,卫蔚把眼一瞥,夸他聪明。
蒋森捕捉到了,心里酸酸的,故意说。
“怎麽没得?解放碑有专卖店。”
尹从辉抹着汗,“哦,我好久没去过解放碑了。”
“你在哪打工啊整的那麽黑?”
“搬砖。”
蒋森很吃惊,“真的吗假的?你个大学霸搬砖?”
“没办法,我爸都去卖血咯。”尹从辉平淡地说。
“咋个不当家教嘞?”
“活儿少,一周才几个小时,工地上从早干到晚。”
这话题太沉重,卫蔚走到厨房推窗,连喜滋滋的安岳都愣了下。
她说话总是有点不过脑子,直白地问,“那你学费供得上麽?”
“我死都要读完的。”
“你报的哪儿?”
“重大,建筑系,你呢?”
安岳有点忸怩。
“民航大学,出来当空姐,哎,我晓得就是做服务员,但是工资高乜,一个月五六千,我们……”
她看看尹从辉和卫蔚,“都要替家里着想的嘛。”
卫蔚回来开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