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家境富裕的小少爷,我和他之间的相处和从前和叶雅间的相处全然不同,二十岁的我跌跌撞撞被叶雅接纳进那个圈子,他早餐喜欢吃烤面包片和荷包蛋、咖啡,相较中餐,他更习惯西餐,他喜欢听钢琴曲,即使在家他也很注重着装是否合乎礼仪,就连留给我的这套房也是偏西方装修,我自是不知他们上流圈内是怎样一番情形,所以我会更多地听从他的意见,接受他的审美选择。倒不是投诉叶雅这番行为,叶家有叶家一番准则,那时候我若想尽快融入,只能任叶雅替我做出选择避免出错,他也尽力把我往那个圈子靠拢,我按着他的喜好用餐、学西点,周末会去商场购买他给我选的几个品牌购买新款,包包、首饰、衣服、鞋子。那段时间他教会我许多,比如礼仪、比如如何适宜的说话技巧、比如对音乐、美食等的鉴赏,我没课时会坐飞机飞到他出差所在陪他,等他忙完若有闲暇再带我去当地转转,但他更多的是通宵加班。二十四岁的叶雅,留给我最多的记忆,是加班。我没想到我和宋朝辉的相处是这种轻松悠哉的氛围,我两就像再平常不过的小情侣一起同居,有时为谁下楼时丢餐厨垃圾而争吵,有时为薯片买哪种口味而争辩,就连晚上看电视也会争着看我喜欢的婆媳大战中国剧还是他想看的美剧。这是种再平凡不过的居家生活,我也慢慢喜欢上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虽然琐碎,但很暖心。可宋朝辉平静太久,他那群狐朋狗友反倒不自在了。这一天,吃过晚饭后,宋朝辉在厨房洗碗,语气稀松平常。“安安,明晚在公司楼下等我,我带你见见我那些朋友。”我端着果汁的手一顿,心情一时复杂无比,我问他:“我能···不去吗?”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想不去见他朋友:“为什么?”这个问题我也不知如何回答,此时我终于记起宋朝辉也在那个圈子内,他是宋家少爷,这样的人,本就和叶雅一般,所以,他那些朋友,也在那个圈内。我本是再普通不过的平凡人,如何能和他们真做成朋友。“明天要加班,你知道的,开年嘛,事情比较多。”他打开水龙头,冲洗餐碟上的泡沫,语气平淡:“哦,那我下次再带你见他们。”“再说吧。”我把榨好的果汁放在厨房一角:“一会记得喝,我先去洗澡了。”“行,去吧。”这阵子他的交际明显增多,晚上时时半夜归家,有时在加班,有时在朋友聚会,宋朝辉慢慢忙碌起来,我不敢多问太多,过往失败的经验让我有些惧怕和那些富家子弟接触,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宋朝辉从前私生活如此混乱,他那些朋友,或许比叶雅的朋友更加难缠,我想和宋朝辉继续保持这种平静的生活步调。自欺欺人的生活没过多久,这天半夜,宋朝辉的手机连续响起七八通电话,挂断又打,挂断再打,也不知手机那端那人有多执着,我默默听完全部来电,靠在他怀中问他不接电话吗?宋朝辉闭着眼,似乎很累。“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关机吧,咱们睡觉。”思索许久,我从他怀中坐起,打开床头小暖灯:“可能是要紧事找你。”宋朝辉面色不虞,语气冷淡:“把我手机拿过来。”我把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他,上面显示‘江流’来电。他接通电话,说了句‘喂’,随后一直都在听电话那头说话,手机音量开得不大,所以我实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耳边听到的全是宋朝辉简单的单音词。“嗯。”,“噢。”,“不。”,“嗯?”,“说。”,“行。”,“好。”诸如此类。很快,他说了句“我睡了。”,电话很快被挂断,宋朝辉呼出一口气,把手机放回床头柜,继续抱着我睡觉。他浅浅的呼吸在我额头飘荡,我沉默不知多久,忍不住把他抱紧,在他下颌和脖颈间细细碎碎的接触,极轻。“宋朝辉,你睡着了吗?”没有回应。有些沮丧,我只能把他抱得更紧,看着他不说话时没有动静的喉结。“别弄我。”他声音不稳,似在爆发与不爆发之间。“你睡吧,我什么也······”宋朝辉低头和我接吻,,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急忙摁住他不知走向的手,小声喘气掩饰自己的害怕。“小安安,快睡吧。”“宋朝辉···”他纠正我的称呼:“叫辉哥哥。”我把头埋进他胸膛:“朝辉,你为什么叫朝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