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宁知道今晚我会过去高兴极了,从进门到吃饭都要坐在我身边,我爸对我们姐弟关系如此要好十分高兴,想起周煜宁刚出生那两年我和他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更别提我能对周煜宁有什么血缘亲情,没想到不过四年,我居然也能慢慢接受我爸和付子岚的重组家庭和周煜宁,我不能说心里对他们毫无想法,但成年人的理智和思想告诉我,这些都和懵懂的周煜宁无关。周煜宁不过四岁,四岁的孩子哪有什么深度想法,在他的世界里,他有疼他的爸爸、妈妈,有不太能见到的姐姐,这就是他幸福的家庭。我们一家四口坐在沙发里看芒果跨年演唱会时,我接到宋朝辉的电话。“予安,是谁啊?”我爸端着放了枸杞的保温杯问我,付子岚把刚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你呀,问孩子这么多干什么,过小年嘛,哪个朋友打来的祝福电话吧。”我随她的理由点头:“同事打来的,我去阳台接个电话。”走到阳台,我摸了摸裤袋的烟和打火机,顺势把客厅通向阳台处的床帘和玻璃门关紧,确认暂时无人过来后,我接通电话,把手机夹在肩膀和侧脸处摸出烟和打火机点燃。寒夜孤月,头顶那残缺不全的明黄月亮挂在天际,一阵冷风刮来,我打了个哆嗦,把衣服拉紧几分。“小年好。”宋朝辉的声音不似平时那么高昂,有几分周煜宁受委屈时的语调。“予安,在干嘛呢?”“看跨年演唱会,这会在阳台接你电话。”“哦。”“?”“那,好看吗?”“每年都这样,还行吧?”我呼出一口烟。他很警觉:“你在抽烟?”“唔。”“少抽点。”我忍俊不禁,笑他:“我记得,宋少爷抽得比我更厉害吧?哦,还有喝酒玩女人。”“我和你,那能一样吗?”“怎么不一样了?重男轻女啊?”宋朝辉被我这句‘重男轻女’也气笑了:“什么鬼?反正你给我少抽点,这跟‘重男轻女’又有什么关系?你宋哥哥抽烟那叫游戏人间,你抽烟,还不是为了治愈情伤,这么个男的,也就你居然这么些年还忘不了他。”“谁说忘不了,我们离婚五年了,我也不傻。”“哼”手机那端透了些他的笑:“就您?也不知道今年是谁跟叶总藕断丝连的,要不是知道您两真离婚了,我还当他追你呢!”我沉默,今年自从遇见叶雅后,他种种行为都很是不可思议。“他不会,他这个人,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过去的那也就过去了,最多觉得我如今过得不怎么好,想尽量补偿我罢了。”“补偿?”宋朝辉又笑:“或许吧,谁知道呢?”“不然你以为他会和许佳良离婚和我再婚?”这实不可能发生。宋朝辉问我:“要真是,你···会回头吗?”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这不可能发生,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最后,我说:“我怕了,我想好好过日子,把他忘了。”“可你们好像还有个孩子吧?我记得你说过?”宋朝辉接着说:“两个人有了孩子,很多事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孩子多么无辜。”“孩子?”“嗯?现在跟着叶雅吧,这么多年没见孩子,你就不想他?还是···叶雅不让你见孩子?”我疑惑:“什么孩子?”“就···你和叶雅的孩子啊,现在也有四五岁了吧?和周煜宁差不多大呢,周煜宁怎么样啊?好久没见,这会说起倒有些想他······”“我和叶雅没有孩子,周煜宁今天很高兴,晚上吃了两碗米饭。”我陈述事实。“什么?”宋朝辉也迷惑了:“你两不是因为孩子才结婚的吗?”“是奉子成婚,四个多月的时候流产了。”宋朝辉语气有些生硬:“为什么?”“哪有什么为什么,离婚,不想要呗。我总不能离了婚还带个拖油瓶吧?”“你不是这种人,别这么说自己。”“宋少爷,问我这么多私事干嘛呢?八卦听得爽不爽?小年夜你就这么跟我通电话?”他那边传来一阵阵烟花爆竹的声响,我仿佛也望见远方明明灭灭,持续放着的烟花在黑夜炸开,指尖那根烟很快燃到末尾。“予安。”“嗯。”“咱们试试。”“宋少爷,您没发烧?”“我···不行吗?”宋朝辉的声音听起来沮丧极了,我实在不清楚他是一时兴起还是?“宋朝辉,我玩不起,你知道吗?所以,别骗我,好吗?”他那边静了会,一声烟花炸裂的声响后,我听见他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