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磊早有预料她如今的态度,但心底隐隐有一股不甘难以熄灭,他反问:“你喜欢他吗?”阮茗伽冷然睨他:“这和你有关系吗?”庄磊豁然一笑,分外笃定:“你不喜欢他,我说的果然没错。”她根本只是玩玩。阮茗伽脸色更冷,语气暗含警告:“庄磊,我提醒你最后一次,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和谁在一起,我喜欢谁,谁管都轮不到你管,请你以后离我和我的男朋友远一点。”“分手是什么意思,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吗?”即使早有准备,庄磊也被这样绝情的语气扎得发痛,他私下找上江沉就是因为不想被阮茗伽知道,他笃定他们感情不深,笃定阮茗伽不会过界,笃定江沉不至于把手机这样私密的东西交给另一个人,即使对方是他的女朋友。尽管他面对江沉能说出那些话,但阮茗伽站在面前时,庄磊仍然无法没皮没脸地纠缠,即使这个念头蠢蠢欲动,阮茗伽冷漠冰冷的态度也能及时阻止他。“……不用。”庄磊嘴唇颤动,看着几步之外却远在天边的少女,滑到嘴边的几句话无声湮没,最终只问出一句,“你喜欢……他吗?”他盯着她的神情,没有人能理解他心里对这个问题的执拗与坚持,他想听见阮茗伽亲口承认:她不喜欢那个人。然而,阮茗伽只是微微移开目光,神色认真地回答:“我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就算我想清楚了,也没必要和你解释。庄磊,我们走到现在问题不是出在我身上,你往前走吧,行吗?我们早不在一条路上了。”“更何况……”阮茗伽没想到还有亲口说出这句话的一天,皱了皱眉,但想到江沉之前离奇的态度,她仅存的一点‘仁善’又被抛下。“更何况,我从来都没说过我喜欢你。”阮茗伽注视着他。一盆冷水浇到庄磊头顶。字字诛心,不外如是。阮茗伽这个人,几乎把绝情两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分手的时候都没说过的话,今天为了另一个人说了。庄磊扯动嘴角肌肉,露出一个牵强的笑。他怎么就忘了,喜欢不喜欢按下不提,她向来都是把男朋友划为同一阵营的人,从不东拉西扯,左右摇摆。被她划到身后的人,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这句话一落地,庄磊心里的不甘心彻底没了。还有什么可挣扎的呢他再也不可能煽动江沉和她分手了,她根本不可能回头。庄磊收敛表情,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什么,看着阮茗伽的神情,又悉数压了下去,最后只落寞地留下一句:“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们了。”而后转身离开。街道边的一辆出租车上,江沉被捏着的心脏终于随着庄磊的离去而放松下来。过了不久,一辆黑色私家车停在阮茗伽面前,司机下车帮她开车门,神态间可见尊重。阮茗伽坐在后座,指间攥着兜里的身份证,她原本打算今晚找个酒店将就一下,但是刚刚的谈话让她有了其他的想法。阮茗伽回到家,径直上楼回房间。第二天,阮茗伽给江沉发消息说这几天先不回学校了,又和室友说了声,然后在家待了几天。她穿着睡衣到客厅倒了杯果汁,漫不经心地踱步往楼上走,还没走几阶台阶,管家忽然走进来,脚步匆匆,面色不虞。阮茗伽察觉异常,问:“怎么了?”管家抿了抿唇,面对她,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外面来了一拨人,说是要见夫人,措辞很不好听,直接说我们仗势欺人,威胁我们,只要我们敢动手就立刻报警,还找了记者外面拍。”这种侮辱阮家名誉的事情非常不好处理,正常来说他应该强硬一点直接把人撵出去,但问题是他们找了不知道多少家媒体,网络发达成这样,也许没等他们把照片压下来就已经散播出去了,这会对阮家的名声有影响。相比之下,阮茗伽格外淡定,她甚至还有闲心喝口果汁:“外面是什么人?安姨不想见?”管家:“他们之前来过一次,夫人远远看见人就让保安把他们赶走,看样子十分不想见,这是他们第二次来了,我没想到他们还敢来第二次,更没想到对方能准备这么齐全。”这就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吗?最关键的是这种有风险的事情怎么着也要向阮父请示一下,就和在公司工作一样的道理,不经过领导明令就自己做决定,最后的后果肯定要摊到他头上。可是阮父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好几个大项目接踵而至,现在都不一定在国内,打电话不通,发消息不回,只有助理那边有条自动回复:阮总正在开会中,有事请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