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门把手被按下,阮茗伽回头看向门口。房门被推开,江深费劲地捧着一盘切好的芒果走进来:“哥哥,我来给你送水果。”江沉就这样看着他啪嗒啪嗒往前走,半点伸手接过来的意思都没有。经过阮茗伽的时候,江深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人摔坐在地上,手里的托盘也没拿稳,全扣在地上了。江深懵了漫长的几秒,抬起头,看了看江沉,又看了看阮茗伽,这两个人都没一点要关心他的意思,一个一脸漠然,另一个则是满眼嫌弃,好像是觉得他这么容易就摔倒真是废物一个。江深:“……”几秒后,江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越哭声音越大,不被人哄决计不罢休的那种。江沉嫌恶地皱起眉:“出去再哭。”阮茗伽坐在旁边全程围观。江父江母很快听到哭声赶来。看到地上哭的江深,江母立刻先发制人:“哎呀,这是怎么了小深。”江父站在门口皱眉:“这是怎么回事?”江深哭着控诉:“妈妈!芒果都掉…掉了。”一抽一抽的,江母心疼地给他擦擦眼泪:“没事儿,我们家里还有呢,妈妈给你切啊。”江父看向江沉,问:“小沉,你说,怎么回事?”江沉简明扼要:“他自己摔倒了,没拿稳。”“和你没关系是吗?”江父质问,“你看着弟弟给你端水果你就不能接一下他摔倒哭了你连看都不看一眼”江沉没再说话。他向来不擅长解释,也不会解释,随便江父怎么理解。可实际上,江父一看见他这个硬邦邦的样子就生气,更生气了。“江沉,我在问你话。”两人之间针锋相对的气场越来越强,阮茗伽嚼着口香糖,淡定出声:“江叔叔,江沉不愿意解释你就不要逼问他了,江深性格还蛮开朗的,你问他说不定他会说。”江父看了她一眼,才想起这里还有个外人在,他收敛了点脾气,去问江深:“小深,你怎么摔倒了”江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实际上脸上的眼泪没怎么增多,他指向阮茗伽,指认:“她绊我!”听到这句话,江父江母同时转头看向阮茗伽,皱着眉,显然是信了。阮茗伽:“……”阮茗伽气乐了,但不等她说话,江沉挡在她面前,面色比自己被污蔑的时候还不好看:“江深,谁绊你了你说真话。”阮茗伽被他挡在身后,唇角弯了弯,从他身后走出来,说:“江叔叔,上次的事情在我眼里已经结束了,今天我能接受邀请来这里做客,就意味着我不会计较之前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绊他他真摔伤了把我卖了我也赔不起啊。”她以玩笑的口吻说,江父却不敢当玩笑听。阮茗伽的语气倒是轻松,实际上她就差指着他鼻子告诉他自己什么都没做你应该回去问问你儿子为什么撒谎了。“小阮,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会了解清楚,不会冤枉你。”阮茗伽点点头:“也不要冤枉江沉吧,他只是不擅于解释,不像我,我从小被我家里人惯坏了,被人冤枉一点都恨不得昭告天下澄清。”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不咸不淡地在江深脸上扫过,吓得江深打了个哭咯,直往妈妈怀里躲。江父感觉面上无光:她从小被家里人惯坏了,容不得被人冤枉。那江沉被冤枉的时候也一声不吭是什么意思?就是笃定没有人会为他主持公道?然而就这阮茗伽还不算说完:“对了,江叔叔,我还想问一下,这盘芒果是谁让江深拿上来的?”江母抱着江沉,听到这句,抓着江深手腕的手紧了紧,偏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哦,你说芒果呀?芒果是小深最爱吃的,他说他想吃,我就让他先给哥哥送来一些,兄弟之间嘛,总要互相分享培养培养感情的,小深只是没拿稳,但心意是在的。”阮茗伽点点头:“原来是您建议的,难怪。”江父觉得奇怪:“难怪什么”阮茗伽指指江沉,说:“因为江沉对芒果过敏,如果是叔叔让他送来的,我会觉得很奇怪,不过阿姨的话就没问题了,我爸再婚之后,一开始的时候,他的妻子也经常搞错我的口味,这是很正常的事。”“……”江母被这番带刺的话刺得嘴角微僵,她没敢看江父,只得笑着对江沉说,“小沉,真是不好意思,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对芒果过敏,我以为你和小深的口味应该差不多的。”阮茗伽随手玩着把左边的一本书从下面翻到头:“是吗?哪怕是同一对父母生出的孩子性格口味都天差地别,更不要说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孩子,这么简单的道理,阿姨竟然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