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我们家老二的个头都快赶上你们家老大了,我感觉这次像是个儿子,动静少,怀她的时候天天在肚子里动来动去的,手脚都灵活,这次就觉得稳的很。”子娴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笑道。“那你婆家该高兴了。姐夫应该很期待吧?”姝钰闻言淡淡的笑道。“别提了,每晚睡前都要和孩子说话,也不知道孩子那么小听不听得见就说。”子娴嗔怪的语气里还是透露着欣喜和幸福之情,姝钰看着也怪高兴的。“那挺好的,你婆婆也很高兴吧?我看你最近都不怎么来找我,是不是你婆婆怕你磕着碰着不让你来?”“哪有……哎,孩子困了你先抱到里面哄孩子睡会儿。”子娴回头看了眼抱着孩子的小丫头,把她支走。“我那婆婆,一听郎中说这胎像儿子,乐的跟什么似的。我可受不了她对我的好,你不知道去年生老大那会儿,她天天给我甩脸色看,现在她对我再好,我都不记她的好。”子娴满脸不屑,耿耿于怀道。“姐夫也不帮你?他不是顶喜欢小青儿的吗?”姝钰日子一天天变得沉闷炎热,储存在后院地窖里的水也莫名蒸发了一个手掌的高度,河道也早已干涸,地上的草木也很久没有冒出新芽,整个村子像是进了一个没有水的蒸屉里一样。姝钰肚子里的孩子也已经足月,说生就生了,眼下的情形让她极为不安,承煜已经离开整整三日了,这三天是她度过最漫长的三天。白天和公婆打马虎眼,晚上自己锁上门,战战兢兢的抱着肚子睡觉。对承煜安危的担心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那点害怕,她终于忍不住和公婆说了实情。“胡闹!承煜和村里的青壮年一起出去找水,他要么去几百里以外的地儿,要么在这周围转再多都找不回一滴的水!他不想想你都快生了,这会儿去找什么水啊,这不是胡闹吗?!”任长宗气的狠狠拍了桌子。“已经三天了,还不回来……怕是要出事啊,姝钰啊,你也是的,怎么才和我们说啊。都有哪家的,我去找人合计合计,把人找回来啊。”姝钰顾不得别的,连忙说了几个人名,任父任母分头去找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他们也没回家,这也是好事,都是年轻力壮的年轻人,大伙儿如果在一起,就不怕有别的危险,只能等他们自己回来了。”任父神色淡然,温声安慰姝钰。“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老大从小做事稳妥,他一定会想办法早点回来的,不早了,简单吃一口吧。”任母拍了拍姝钰的手,摆了饭。尽管公婆都说了安慰的话,可姝钰还是吓得动了胎气,折腾了一整夜,破晓时分才生下儿子。又过了两天,才等来风尘仆仆的承煜。承煜不知自己出去几天,回来就得了一个儿子,呆呆地站在门口听里头孩子的哭声。原来几个年轻人在一百多里以外背阴的山脚下找到了一汪泉水,想赶紧回来报信,却着了魔似的怎么也找不回来时的路,无奈之下只好在水源处驻扎下来。这几日承煜和几个有点学问的同伴一直看着天上的星星,依着太阳和月亮的升起落下找到了方向,几人多次尝试下这才得以回来。刚踏进院门,就听见姝钰和他的新房内传来阵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手上的水壶不受控制的落在地上。“哥?!”思瑞听到有动静,从屋里探头看过来,看到承煜在门口呆立,激动的赶紧叫人去。“承煜!!你可回来了,孩子……”任母鞋都顾不得穿,从姝钰的屋子里出来握住承煜的手。“可回来了……瞧你这样子,可是受了不少苦吧?孩子生了,你这当爹的,都没能陪着……快进去看看你的孩子。”任母心疼的左看右看,说了几句想起姝钰在里屋等着,推了推承煜赶紧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