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麽办啊?”旁边有人焦急道,“有没有打电话叫消防员啊?他的家里人呢?”
“听说出门买东西了,不然他怎麽会一个人跑到上面去?”一人回她,“我听说他最近一直怪怪的,不是已经好几个星期不出门了吗?”
“精神病?怕不是又有什麽邪物缠上他了,好可怜哦……再等几天发病多好?马上就是天弓祭了,什麽怪病治不了?”
天弓祭?
这个未知的名词引得斐时皱了皱眉。
另外两人也觉出了不对。
“刚刚打电话的该不会就是这个人吧?”刘问柳询问余乐,声音轻得仿佛耳语。
余乐胡乱点了几下头,不太确定:“……楼倒是同一栋。”
刘问柳骂了一句:“那铁定就是他!走!我们两个上去把他救下来!”说着他一把提起余乐的后衣领。
“妈呀师父没必要吧!”余乐拼命挣扎,“说不定就是要这样剧情才能发展下去呢,要不我们再等等?……咦?你在t看什麽?”
斐时学着围观群衆的动作仰头往上看去,但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看到了什麽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余乐也擡头,除了阳光晃花了他的眼睛之外,只能看见一个小点,从颜色来看勉强能判断出他穿了一件黑衣服。
所以斐时到底看啥看得这麽认真专注?
“他……带了个面具。”斐时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了一下,“红黑色,类似于漆器的光泽,额头上有个扭曲的标志,像三条蛇缠绕在一起。”
“你说什麽?!”旁边的人忽然回头,面露惊恐之色,“你说的傩面不是——”
人群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喧哗,所有人都惊呼着后退,就在他们交谈的间隙,天台上的那个人终于动了。
他没有一丝犹豫,从三十层的高楼上一跃而下。
有胆小的人已经被吓哭了。
然而斐时却看见,下落的人面上覆盖着的面具,嘴角轻轻勾出一个微笑。
一百多斤的体重拍在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像是一只西瓜被拍烂在了水泥地上,鲜红的汁水四溅。有人撤得慢,被溅上了暗红色的液体,当即脸色发白,险些晕过去。
刘问柳骤然变色,一拍两个年轻人的肩膀,喊着:“我们上!”就一鼓作气地沖了上去,他一看地上的躯干,竟然愣住了。
斐时慢慢悠悠地穿过涌动的人潮,只剩一个余乐落在后面,举着警官证向来来往往的人群展示着,试图驱赶围观群衆。
但大部分人却依然勇敢地留在吃瓜的第一线,远远地站着朝他们张望。
“哇……都摔烂了诶!”余乐望着地上那一滩红色,带着惊叹的语气说道,“怎麽办?摔成这样能有什麽证据留下?我们又不是真的警察,怎麽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