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后悔啊。
淩夏尴尬地坐在他旁边等他平複情绪,幸好刚才跟他聊得兴头的孕夫已经不在了,不然真是丢脸丢大发,可实际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路过他们身边的人看看他,再看看哭唧唧的薄兰,朝他投来一丝同情的目光,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得绝症了呢!!淩夏眉心跳跳,还是没忍住掏出手机,偷拍了两张薄兰红着眼眶流眼泪的照片,分别发给了萧宵和白何羽。
萧宵那边没有动静,而白何羽的信息秒回,带着大大的感叹号的表情包。
白月光:【……天哪!这是怎幺了!!!小夏你还好吗?】
淩夏:【没什幺,医生说我跟宝宝都很健康,他就是看孩子照片看哭了,肯定是又在后悔自己干的事了吧。】
白何羽唉地叹了口气,动了动过度使用的下半身,艰难地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撑着下巴思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小羽你睡醒了吗?”一名高大的alpha手上拿着一杯冒热气的水果茶走进来放在床头柜上。白何羽坐起身,手机丢在一边,拿起水果茶小口小口嘬着,清甜的蜜桃味盈满了口腔,他舒出满足的一声喟叹:“真好喝。”
眼前的alpha满意地笑了,他搓搓手指,脸上飘着两团淡淡的红晕,“你喜欢就好。我还会做别的味道!你想喝什幺口味的我都会泡!”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alpha住了嘴,不大好意思的抓抓头。
白何羽的心髒被慢慢他的笑盈满了,他舔舔嘴唇,朝alpha招招手,alpha疑惑地蹲下身,“怎、怎幺了?”
“谢谢你。”白何羽带着蜜桃清香的嘴唇贴上alpha的脸颊,alpha的脸更红了,他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说绷直了身体,回了句不客气,然后同手同脚地走出去给他做早餐了。白何羽打了个哈欠,抱住身边的枕头,困意又渐渐上涌,将脸埋进去又睡着了。
而另一边的淩夏终于受不了路人的眼光,开口劝了,“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出什幺事了呢……”
薄兰瞪着通红的眼睛,声音沙哑:“对、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他的眼尾像是染了胭脂一样,散着淡淡的红,睫毛和灰色的眼眸湿漉漉的,淩夏的心髒狠狠颤了下,他撇开视线,拳头抵住嘴咳嗽了两声,说,回去吧。
也不知道是触了薄兰哪根筋,他更为殷勤地跟在淩夏后面,甚至还试图上手搀他,被淩夏一个眼刀杀回去了,他像条家犬一样被驯得服服帖帖,在主人的身边团团转,估计认识他的人见了都会惊叹这还是那个淡漠得难以靠近的高岭之花薄总吗?
回去的路上,薄兰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掌心的汗洇湿了方向盘,“小、小夏……我知道我很无耻……可我还是想乞求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想到以后等孩子出生以后,他就要离开淩夏和孩子的身边,看着他跟别人结婚,光是想象一下,他都觉得像被扼住了咽喉一样窒息。
淩夏没回答他,他撑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车窗外,车内的空气像被慢慢抽空了,薄兰越来越难以呼吸,心跳越来越快,他忍住上涌的酸意,再次开口,声音哑得掺了一丝哭腔:“对不起……我不能……我没办法……小夏……我爱你……不要对我这幺残忍好吗……?求求你……”此时的他卑微到了尘埃里,屈着腰匍匐在淩夏的脚边,极力地语无伦次地恳求着淩夏给予一个机会。他如此低微的姿态,淩夏心中涌起一股快感,可同时委屈也涌了上来,他眨掉眼中的水汽。
“这是你自找的。”他喉节滚动了一下,压抑住内心巨大的情绪,冷冷地讽刺道:“你把我当替身,玩弄我感情的时候,怎幺没想到今天呢?”话音刚落,肚子里的孩子就踹了他一脚,似乎是在惩罚他的口是心非和嘴硬。
“……我不会放弃的……无论你怎幺拒绝我……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薄兰突然把车停在路边,不管淩夏的反抗,拽开他的衣领,在他惊恐的神色中张嘴露出尖利的犬齿朝他颈脖咬了上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放开他!
……
“你脖子上怎幺有个牙印!!薄兰打你了!!?他怎幺???”一到家,淩妈妈便眼尖地注意到淩夏颈脖上的牙印。紧张地掏出手机就想报警,淩夏按住淩妈妈的手,平静地安慰道:“妈妈我没事,我打回去了。”一个巴掌下去扇得他脸马上肿起来了,呵,还跟他玩强制爱那套,他从初中开始都不知道看多少本小说了,敢锁他就一脚蹬得某人从此断子绝孙。
淩妈妈还是不放心,仔细地检查了发现他身上除了牙印,真的没伤痕外才真的放下了心。淩夏摸摸肚子,“妈妈放心,我不会吃亏的。”
淩妈妈担忧地点点头,“大不了,我们就回家。我跟爸爸还护得住你,不怕。”跟薄兰倔起来的时候他不哭,在妈妈三言两语下眼眶热了,他摸摸眼睛,“妈妈,谢谢您。”淩妈眼神柔和了下来,她伸手揉揉淩夏的头发,柔声说:“小夏,爸妈图的就是你能过的快乐,你想生,妈妈和爸爸帮你带宝宝,不想生,咱们就把房子卖了,回老家好好过日子。”
“嗯!”
……
等薄兰上楼的时候,右脸上贴着一片膏药,淩夏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薄兰面无表情,却紧紧地盯住淩夏不放,连信息素都变得富有进攻性,淩夏毫不客气的直视过去,在他面前转转右手腕,挑衅他有种就再来咬一口。薄兰先移开了视线,不声不响地走进房间换衣服,这场交锋似乎是他先妥协,可紧紧裹住淩夏的馥郁到浓烈的兰花香却是昭示alpha并不肯放弃。房间里的薄兰在照镜子,右脸颊高高鼓起,膏药贴边缘外还泛着红肿,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右脸马上疼得他皱起眉头,这一巴掌淩夏是下了狠手,打得他眼冒金星脑子嗡嗡响,不过也是他活该,但他不后悔,他是死也不会放手,哪怕下了十八层地狱都要爬回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