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敏敏冷静地一张张捡起地上的相片,放在桌上,手掌抚住李一鸣胸口,“这里痛吗?”
痛!
李一鸣分不清是为何而痛,是痛曾珍这麽快有了男朋友,还是……他伸手向朱敏敏要回所有底片!
两个月后,《那年夏天》后期工作剪辑完成,林慕左野请曾珍前往北京看成片。
工作是其一,李一鸣压不住思念的弦,日子越久越想见,借工作之名让林慕左野邀请曾珍,却得知曾珍即日大婚的消息。
李一鸣当日下午飞到广州,见到曾珍那一刻,他将她锁进酒店房间,却不知道该要对她做些什麽,他看着她,束手无策,双眼猩红!
他从朱敏敏那里要回底片,回北京第一时间就悄悄洗印出来,无数次的深夜,他清楚看着她从身后抱着他!
“李老师……”再次见到李一鸣,曾珍又觉得他瘦了,也苍老了很多。
她準备来的新婚请柬藏在手提包里,一直没有勇气拿出来递给李一鸣!
李一鸣转身拿出一张黑卡握在她手里,“人生是一个漫长的等待的过程,等生、等老、等死、等来生……曾珍……”
他虽与朱敏敏生活二十余年,那个年代,父辈订下的亲事,他从来没有想过反抗,这一生过得了无憾事,唯一的是没有尝过恋爱的滋味,青春懵懂时的心跳!
少时不识爱,识爱人已不年少。
曾珍将这象征着崇高地位及身份的黑卡还给李一鸣,李一鸣将她堵在门里,“曾珍……收下他!”
说的是收下卡,可他多想曾珍把他收下!
“李老师给我的,早胜过了我能挣回的!李老师,谢谢你……”曾珍眼眶红了圈,望着李一鸣,“婚礼举行完,我就会和白柏离开广州。”
连广州都不要叫他这样来回往返!李一鸣望着曾珍,许久,“……去哪里?”
“去白柏工作的地方。”
“他单位在哪里?”
“他调到哪里,我去到哪里!”
曾珍带着带来的请柬,又带着离开。
“曾珍!”李一鸣站在门口,在身后叫住曾珍。曾珍回过头,望着李一鸣,微微地笑着,“李老师……吃胖一点好吗?”
忍了许久的眼泪,独自转回头再次向李一鸣挥手再见时,哗啦滚落了出来!
婚礼这天,宾客满朋,林慕左野带着两个助理从北京也赶了来,还有曾珍之前公司的部门经理、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