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一鸣接过本子,天色不早了,也是过晚上十点,李一鸣把本子带回家看,起身离开。
到了这个时间点,咖啡店的人越来越少,李一鸣走开,只剩下曾珍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窗外车水马龙,窗内曾珍独独一人静座。
李一鸣又走回来,“一个人?”
他把她的沉默撕碎。
那是父亲一般关爱的眼神,停留在曾珍身上,曾珍点了点头,想起前男朋友张明,两个人毕业中山大学,说好一起闯北京,现在剩她一个人。
从二到一,曾珍毫无预兆就失去张明!
张明离开在一夜之间,昨日两人还恩爱如小夫妻,一夜醒来,张明亲吻她,“我走了。”
曾珍赶着上班,洗脸梳妆,“嗯,拜拜!”到上完班回来,家还是那个家,人只剩她一人!
曾珍从公交站追到地铁口,一路寻找张明,“张明,张明,张明……”
其实她知道,人早走了,即使没有走,也是藏在了她看不见的地方!
曾珍一身狼狈回到家,想喝酒麻醉一下,张明前一天已经把冰箱里的酒喝光,曾珍记得还有一箱,但张明走之前带出门去扔了,曾珍气得问候他娘。
张明走,曾珍知道他是蓄谋以久,张明知道,他走,曾珍一定会把她自己灌醉,他把剩下的酒都扔了!
曾珍跑下楼提了一箱回来,喝得酩酊大醉,睡了三天,醒来后整个人重生一般,再没有了一点心伤,该工作工作,该努力努力!
“一个女孩生活在北京不容易,早点回家!”李一鸣给曾珍结了账,送曾珍到小区楼下。
路上,曾珍鲜少提及父亲母亲:“我父母过世了。在我五岁那年,父亲在煤矿出了事故,井下透水,父亲被困井下28小时,抢救出来时,父亲已经被污水泡涨。我只记得父亲27岁时候的样子,父亲今年47,他在我心里,永远像27岁时候年轻……母亲在同一年春节赶集采购年货,班车出故障,从山间公路翻下山底的河里,姐姐找到母亲时候,人已经认不出了……”
李一鸣沉痛。
曾珍擡头,看了看天空中秋月圆,笑着说:“我那时什麽都不懂,父亲出殡时候,我摇着母亲的手要爸爸,母亲抱着我哭,我吓的也哭,结果,我见满屋人都哭,我害怕,哭得更厉害了……”
“姐姐呢?”李一鸣关问。
曾珍说:“姐姐大我九岁……母亲去世时,姐姐上初三,背着我随殡葬队去山上,他们埋好母亲,姐姐拉着我站在母亲坟前,她才伤伤心心哭了出来。后来,姐姐不去上学了,奶奶不劝她,背底里却悄悄哭。姐姐知道后,又回学校去,上到高二,进入高三时,奶奶病故,姐姐把我送去姑姑家,她退学和同村人去了广州,打工来供我上学,姐姐受了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