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们说这些,不是让你们放弃保研,而是想说,明白自己想要什麽,不论在何时都应该是最重要的。我明白自己想要过的人生,绝不是做学术科研,而是跳舞,听到伴奏的音乐,我会发自内心地雀跃。”
结尾,她引用瞭“当年明月”在“徐霞客”一卷中写下的结尾:“所谓百年功名、千秋霸业、万古流芳,与一件事情相比,其实算不瞭什麽。这件事情就是,用你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
这篇毕业演讲,像一缕清风,吹入这个人人喊卷的毕业季,或许涤荡瞭、啓发瞭一两个正在为未来迷茫的同学。
也有一小撮同学注意到,许柠说的是,放弃保研是她人生中第二大胆的决定。等典礼结束,有好事者笑著来问许柠,“那第一大胆的决定是什麽呢?”
许柠穿著文学学士服,带著方形的学士帽,看著提问的同学,真诚道:“嗯,第一大胆的,大概就是‘英年早婚’吧。”
第一大胆的决定,是她在21岁,见到裴止的第二面,就问他,“可不可以结婚”?如今回想起来,这真是非常鲁莽。
而她又何其幸运,裴止真是一个人品非常好、情绪非常稳定的丈夫,他包容她的一切,带她慢慢成长。
说来也怪,针对她有时候会做噩梦这件事,裴止陪著她去江华六院看瞭几次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表示,按照量表来看,她的心理状况非常好。
有瞭裴止,她没有再做过和爸爸妈妈相关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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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时光,裴止会带著她去徒步、踏青,带她和他的朋友玩。
许柠认识瞭大部分裴止的朋友,他们都和裴止一样,是满腹诗书、有精神追求的知识分子,当然喽,兜裡也有钱得要命。
许柠经常听他们谈起金融时事,例如,美股大跌啦、地区性银行股被市场抛弃啦许柠注意到,裴止是这帮金融分子中话最少最简洁的那一个,但隻要他开口说话,所有人都会停下来,专注地倾听。
这帮朋友的头儿,就是陆斯年。陆斯年喜欢热闹,经常在玉湖山庄搞一些“聚衆活动”,钓鱼、打高尔夫、棒球等。
最让许柠害羞的是,裴止的朋友管裴止叫“四哥”,连带著喊她“嫂子”,被一群差不多比自己大一轮的人喊“哥”,她脸皮薄,瓷白的肌肤透著一层红。
每当这时候,裴止就把许柠拉到身后,对起哄得最厉害的陆斯年沉声:“斯年,不要逗她。”
他的小柠檬最经不起逗瞭。一逗就脸红。
陆斯年及时停住瞭起哄,小声嘀咕:“得,你的老婆,隻有你能逗。”
这点还真被陆斯年猜对瞭。裴止就是这样想的。别的男人,不管出于什麽目的都好,都不能逗他的小柠檬,隻有他能逗。
春天来临的时候,陆斯年说,玉湖山庄南边还有一块空地,光秃秃的,问裴止,在这儿建个什麽好。
这个山庄,裴止拥有511的所有权,所以在一些重大事件的推进之中,陆斯年会询问裴止的意见。
“这款空地留给我,我有需要。”裴止说。
陆斯年爽快地答应瞭。
裴止挑瞭一个和煦的周末,带著从树苗市场选来的小树苗,身后跟著许柠,两人来到那片空地。
空地已经请人修整过,土地施过树肥,土壤松软而肥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