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未来得及细究怪异的来源,傅呈书的吻就落下瞭。爱意在吻裡散开,吹散所有的怀疑与探究。
方施琅是在连著三天晚上没收到晚安消息时察觉到不对劲的。她想瞭半天都没想明白傅呈书生气的原因,索性直接跑到隔壁去找他。
凌晨一点,方施琅套瞭个外套手机都没拿,偷偷摸出傢门。像初中那会喊傅呈书出来看海时一样,捡瞭几块石头往他房间扔去。
傅呈书听到动静,拉开玻璃门重蹈初中的覆辙,额角被碎石砸中。
他向下望去,这回楼底下隻有披著外套穿著睡衣的方施琅。她没心虚地躲开他的视线,而是焦急地挥手示意他下来。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砸伤瞭吗?”
方施琅一见到人就踮起脚去拨他头发,担心他受伤。
傅呈书不著痕迹地躲开,“没事。”
“这麽晚瞭,怎麽不睡觉?”
方施琅被他冷淡的样子弄得怔愣几秒,敛起脸上担忧的神情,道:“在想一个问题,想得睡不著于是过来问你。”
她穿得很薄,傅呈书出来时拿瞭张毯子,趁著她讲话的功夫展开将她围住。
是傅呈书床上的毯子,他的安抚物,曾无数次被盖在瞭午睡的方施琅身上。
方施琅抬手拦住瞭他的动作,“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是疑问句,却用瞭肯定的语气。
是。
傅呈书很想这样干脆利落地回答,但他做不到。
不想看到她失落的表情,不想她难过。
每天看到她的瞬间,都会想到橙黄天幕被漆黑吞食的那个傍晚。
方施琅玩笑似的提起未来,说到时候毕业回傢继承傢业,话裡话外都透著活在当下洒脱。话裡话外,都没有他的存在。
相恋中的人总会把对方划入自己的未来裡。她不是,她冷酷无情地留他一个人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之中,隻有他在为彼此的未来感到苦恼,为四年无法待在同一个地方的可能性而困扰。
傅呈书知道自己不该去怀疑她的爱,能拥有就已足够幸运。可他还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方施琅爱他多一些就好瞭,这样她就不会用云淡风轻的语气,用无所谓反正没有未来的态度去跟他开玩笑。
试图用自己的意志去干扰别人的意志,冠冕堂皇地戴上“爱”的帽子,好像什麽混账事隻要戴上“爱”的帽子就会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无时无刻都想著要是能用一捆钢索把她绑住就好瞭,另一端绑死在他的手上,每天必须扯动一下以确定方施琅还在那裡。确定她不会像那些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一样,嘴上说著绝对不会弃他而去,却接二连三地离开他。
傅呈书厌恶这样的自己。
不知从什麽时候起,他脑海裡开始出现所谓的“性幻想”。起先是个模糊的人影,后来随著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清晰显现出原本的面貌来——是方施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