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呈书心裡很慌,他甚至不敢去看方施琅的眼睛。
所以才会靠那麽近,鼻尖贴著鼻尖,这样就看不到彼此的眼。
他喝醉瞭,喝醉的人拥有重来的机会。第二天起床断片,又会是新的一天。
他像个即将赴死的囚犯,等待著方施琅下达命令。
柔软的触感贴在唇上。
往常接吻都是他占主动权,方施琅隻要顺著回应即可。如今主动权在她手上,她动作生涩,费力撬开齿关,用行动来回答他。
傅呈书在做比接吻还要更亲密的事,在做朋友间根本不会做的事。
他们不是朋友瞭。
他们是情人,会拥抱,会接吻。
爱情始于什麽呢?
公交车上的瘦削肩膀,雨天裡撑著伞的腕间痣,熟睡时微张的唇,在吹风筒热风之下扬起的发。
傅呈书说不清是从什麽时候起喜欢上方施琅的,应该在很早的时候就喜欢瞭。
他好像天生就是为瞭喜欢方施琅而存在的,先是成为她的朋友,再是成为她的男朋友。逃不开“朋友”二字的桎梏,也不想挣脱。
方施琅迷迷糊糊在他肩上咬瞭一口。
“像小狼一样。”他说。
方施琅还晕晕乎乎的,以为他说的是琅,下意识回道:“我就是小琅啊……”
潮红还未从她脸上褪去,眼角还挂著泪,仰起头呢喃的模样勾得傅呈书心痒,捧著她的脸低头吻瞭下去。
“嗯,你是我的小琅。”
“不是你的。”方施琅在吻中含糊开口:“我是我自己的。”
“好,那我是你的。”傅呈书从善如流。
方施琅摇摇头,认真道:“也不是我的,你是你自己的。”
“不对,我是你的。”
傅呈书再次吻下去,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早晨没人起得来,文嘉柏昨晚喝多瞭头疼得要死,一觉睡到中午又饿得不行。
他洗漱完换瞭身衣服准备去找吃的,推门看到方施琅和傅呈书站在走廊上。
文嘉柏还未开口,方施琅就抢先道:“他来喊我起床去吃饭。”
“那一起吧,我饿死瞭。”他没听出方施琅泛哑的声音,打著哈欠搭上傅呈书的肩,“昨天于百川差点没把我喝死,头疼死瞭。你俩真不是人,酒量怎麽会这麽好。”
走在前头的方施琅突然停下,傅呈书暗道不妙。
她转身问:“傅呈书酒量很好吗?”
文嘉柏竖起大拇指,“可以说是非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