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又试瞭几次,总算发出瞭对的音。
孩子的注意力通常隻能集中十五分钟,
学瞭会,男孩坐不住瞭,头歪向辛澈肩膀问,“老师什么是幸福啊?”
辛澈用橡皮擦开他画的几道划痕,吹开皮屑,轻声说,“幸福就是,和爱的人在一起。你看你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就是幸福的。”
男孩打瞭个哈欠,“那老师你幸福吗?”
这问题让辛澈的动作微微停顿瞭下来。
片刻后,她回答道,“我不知道。”
离开男孩傢中已是晚上八点半。
包裡的三明治凉瞭,辛澈回到公寓,用烤箱将两份饭菜加热好,坐在单人床边慢慢嚼著。
她的面包才吃完一半,低头一看,土豆泥早就被那隻小花狗舔得干干净净。
辛澈无语地笑瞭笑,走到橱柜边拿出狗粮又给他添瞭半碗。
“莫裡,再这么吃下去,你就要成小花猪瞭。”辛澈半蹲下来,一边看莫裡大口大口地吃著口粮,一边揉瞭揉他的头。
莫裡从来不护食,感受到瞭辛澈的触碰,舒服地哼瞭哼,尾巴更是要甩到天上去。
离开北城的四年,身边隻有莫裡一直陪著她。
他陪她複健,陪她搬过几次傢,陪她从一个城市辗转到另一个城市。
他长高瞭,也长大瞭。
每次辛澈出门,莫裡就在她的公寓裡乖乖睡觉,等她回来。辛澈不论多晚到傢,一开门,永远能见到一个毛茸茸的小头探出来欢迎她。
或许不可能有人无条件的爱她,但是莫裡可以。
吃完晚饭,辛澈为莫裡带好牵引绳,下楼散步。
在冬日,她的腿偶尔还是会疼痛,像有一阵又一阵的寒风钻进她的骨髓。特别难熬的时候,辛澈需要吃四片止疼药才能够熬过去。
不过莫裡今天在傢的时间太久,辛澈想能让他呼吸到新鲜空气,于是忍著不适,带他去公寓后的雪地裡玩。
下楼时,偶遇到房东太太,辛澈礼貌和她打瞭声招呼,
房东太太是个年近六十岁的老人,有三个子女在其他城市。她自己独居在这栋四层小楼中难免觉得有些寂寞,所以便开放瞭几个空房出租。
房东太太得知辛澈腿不方便,很贴心的将二楼采光最好的房间留给她。剩下的三楼两间房分别租给瞭一对情侣,还有一位西班牙女生。
四楼一间杂物间,一间书房,还有一间卧室一直空著。
房东太太问,“callia,你圣诞节有什么旅行安排吗?”
辛澈:“没有,我准备就窝在傢裡好好睡个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