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微微吹起他的衣摆,像吹起一片风帆。
辛澈静看著他,微微笑瞭,“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他往前走瞭几步,好让辛澈看清他的面容。
“师母你好,我是顾老师的学生。”
他俯身,把那束花放到她床头一角,停顿瞭下说,
“我叫谢小满。”
他的味道永远比声音先一步到达,辛澈感受著他身上永恒不变的一种像某种草木的味道,蓦然垂眸。
再抬头,她浅笑看著他的眼睛,“小满,很特别的名字。”
谢司珩拨弄瞭一下花瓣,有一滴露水从花蕊裡流出。
也许是刚摘不久。
“听说师母受伤瞭,班裡派我作代表慰问一下。”
辛澈说,“哦那辛苦你瞭。”
“师母好点瞭吗?”
辛澈指指自己的右腿,“伤筋动骨一百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院呢。”
谢司珩眼看向她的伤处,又瞥过来看瞭看吊瓶,最后转向她的手背,
“留置针扎久瞭,容易静脉堵塞,可以多热敷一下,或者做做按摩。”
辛澈也随他看向自己表皮静脉略微肿胀的右手,“你很懂这些?”
“对,我妈妈之前经常住院,久病成医,我就学会瞭点。”
“好,谢谢你提醒,我会注意的。”
话题戛然而止,室内隻有簌簌树叶吹动的声响。
他们谁都没有想要再挑起新的话题,就这样彼此目光交彙到一处。然而似有一扇玻璃阻挡在他们之间,目光无法跨越,也无法穿透,看清对方的心底。
其实真正看穿瞭又能改变什么呢。
辛澈先一步把目光收回。
谢司珩仍旧看著她,忽然说瞭句,“会好起来的。”
像是鼓励,又像是安慰。
辛澈点头,“好,我知道。”她向后躺去,将床上的一本书无意挤到边缘。谢司珩看瞭眼,往前走去,顺手接起翻瞭翻。
“罪与罚?”他翻到扉页,看著作者的名字,闲聊般地问,“好看吗?”
“不知道。”辛澈诚实地说,“每次看瞭两页,我就会睡过去。”
谢司珩笑著放下书,“看来催眠效果不错。”
“是,比止痛药有效。”
话题再次终结。
数分钟后,辛澈先开瞭口,“谢同学,我累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