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村树林茂密,云层像棉花一样堆满瞭天空,阳光直直地照在地面上,将地砖烤得发亮。
东子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谢司珩在旁边陪著。
不一会,东子转向谢司珩,思量著开口,“你和辛澈最近还有联系吗?”
谢司珩沉默几秒,眼眺向远处青山,“没。”
东子埋下头,“问你没别的意思,就是举报信的事我总觉得古怪。”
“哪古怪?”
“说不清。”东子随他一同望向远方,“举报顾明成虽说有利于我们,可我总担心会出意外。”
“你怕赵局长会从中作梗?”
“那倒不是。”东子笑著,眼神流露出一丝嘲讽,“他们那些人我最清楚,外头硬裡头虚,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牵扯到自己,顾明成平日和他们关系近,但真出瞭事他们绝对不会出手救他的。我看辛建军这次也自身难保,还好我们提前掌握瞭证据,不然他一定会连夜销毁的。”
东子提到辛建军,就想到瞭辛澈。
他拿下嘴裡的烟缓缓道,“你和辛澈这时断瞭联系也好,以免你”他抿唇想瞭下措辞,“越陷越深。”
直视阳光太久,难免刺眼。
谢司珩闭上眼睛,明明困得很,可脑内神经却异常活跃。太阳穴一跳一动,像是因为某个名字而刺激到瞭深层神经,又像是因为听见东子说的那四个字。
越陷越深
是这样吗。
谢司珩眼前走马灯似地闪过很多画面,赶也赶不走。他觉得那些闪动的斑点乱得心烦,于是睁开眼,静静等视线恢複后,摊手朝向东子,
“还有烟吗,给我一支。”
东子:“你不是不抽烟吗?”
谢司珩按压著眼皮说,“太困瞭,提提神。”
两支烟并排著跳动火星。
东子的烟焦油量太高,谢司珩抽不惯,刚吸进一口就被呛得咳嗽起来。
东子歪头看著他,若有所思。
有些事旁观者看得最清楚,他原以为凭谢司珩对辛建军的敌意,安排他去接近辛澈肯定是万无一失。哪想到,人心是最大的变数。
东子正欲再给谢司珩强调一遍这女人的心机。
没想,谢司珩舒出一口浊气,把烟重放进口中却没有吸,而是像幽幽来瞭一句,“她怀孕瞭。”
这句话太猝不及防,东子手一抖,险些烫著自己。
他征瞭好半天才回神,哑瞭声说,“你别告诉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