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珩终于扭头,“你去哪?”
“我去哪和你有关系吗。”辛澈背光,脊骨挺得很直,如同一道绷紧的细线,就像他第一次见她时那样。
手搭在门把将要拧开的时候,她又停住,回身朝他温和一笑,“对瞭,谢司珩,今天的包厢费我就不用付瞭吧,别忘瞭你还欠著我钱。以前是可怜你被追债才一直没有催你。不过现在看来,我对你施舍同情心是有点浪费。”
她一边说,想起什么,加深瞭那笑,
“我还以为拉拢住瞭你帮我解决顾明成,其实想想,我才是你手裡的那把刀吧。没有我,你不会查到成玥的头上,既然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我应该也没什么利用价值瞭。就这样吧,以后我们就不要见面瞭。”
“你说什么?”谢司珩突然一下站起来,身形不稳地晃瞭晃。
“我说什么你听清楚瞭。”辛澈不快不慢地说,
“我可以允许你把我当利刃,可我不能允许你把我当傻子。你不愿意告诉我真相,我尊重。但抱歉,我对你的複仇计划毫无兴趣,更不想冒险和那些人对抗。录音是我能帮你的最后一件事,到此,我们两清瞭。”
“两清”
谢司珩扶住沙发,他的身体极度疲惫,仿佛下一秒就能栽倒,但是眼珠黑漆漆地看著她,像是很想说些什么。
可是该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
谢司珩嗡动著嘴唇,像叹息一般,从喉间挤出两个音节,
“辛澈。”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她却没有回头。
门开瞭,
越来越多光从屋外闪涌进来。
他的视线像失去瞭焦点,跌坐著陷进沙发裡,然后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在对她说,
“你真的觉得我们能两清吗。”
和他回答她是沉默的一样,空无一人的包间中隻有他自己的声音落下。
那个女人早就已经离开。
人群涌动,她大步穿过,走向望不见光的夜中,一次也没有回头再看他。
——
翌日清晨。
辛澈驱车前往北城一处老小区,敲响瞭一户人傢。
很快,有人来给她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