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却是我主动提的,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将他一军,谁料他早对这局棋毫无眷恋,轻轻松松地就举手投降,毫不恋战。我打瞭个空。”
忍不住职业性地惊叹于蔺栗晓这一串比喻运用的巧妙,迟椿一扭头,却看见她脸上浮现的苦涩笑容,一颗心好像也因为雨后的湿气而沉重。
“肯定是会有在意的。”她绞尽脑汁地想著如何哄蔺栗晓。
“否则……为什麽会愿意参与《恋爱变奏曲》呢?”
“因为丝毫不在意,才能毫无芥蒂地在节目中与‘x’共处。”
蔺栗晓轻轻摇瞭摇头。
“我应该——也不爱他瞭,隻是,还是会对自己恨铁不成钢吧。”
“不想再做那个爱得更快更多的人瞭。”
一口气将一整天的失魂落魄吞尽,蔺栗晓忽然张开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两手相牵,踮起脚尖,舒展著身体,也用力排除那些坏情绪。
“谢谢你,小椿。”蔺栗晓直直看著迟椿。不太好意思地冲她露齿笑,恢複成落落大方的温柔模样。
“没事的。”迟椿被那笑晃瞭神,一不小心踩进一个小水洼中,浅蓝佈鞋变成深蓝色,“还有,可以叫我夏夏的,这是我的小名。”
“夏夏。”蔺栗晓跟著在唇间念瞭一遍,“很可爱的名字,也很适合你呢。”
迟椿险些踉跄一下,“谢谢。”
“我有预感,我们还会继续合作的!”蔺栗晓转换话题,不想再回顾那麽讨厌的自己。
想起《想象春悸》的凌乱文稿,迟椿就头大,鬱闷地回答:“我也希望。”
“你画画,会存在没有灵感的阶段吗?”迟椿想起自己每次一遇见有些就宕机的灵感,好奇地询问。
“当然会啊。”蔺栗晓坦然承认,“创造总会有瓶颈期的,熬过去就好瞭,多去采风,多去积累,多放空脑袋。”
深深呼吸,迟椿扁嘴,语气是难得的迷茫与困惑:“可我好像不知道为什麽,一谈恋爱就写不出东西。”
“难道是我不适合谈恋爱吗?”她苦恼地自问自答,“或许是吧;人生总是不能两全的。”
被她的孩子气逗笑,蔺栗晓直白地说著:“哪有这种说法呀!”
“我隻听说过有人专门谈恋爱找灵感的,没见过你这种一谈恋爱就写不出东西的。”
见她不相信,迟椿急忙辩驳:“是真的呀!一分手,我就忽然都能写出来瞭。”
蔺栗晓:“那不正反过来说明瞭,这段恋情为你提供瞭无限灵感吗?”
“幸福的时候,确实会比较不好共情一些悲剧或者无果的剧情;但是,幸福的瞬间,也是可以记录的呀。”
“我在绘制《金鱼漫游》的插画前,为瞭更好地描绘情绪,其实翻阅瞭你的其他作品,发现,好像夏夏你的文字基调多是苦涩的。”
蔺栗晓补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