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颜还在自说自话,“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可是你愿意为瞭前女友飞二十多个小时回国,就为瞭给她买一块月盈楼的荷花酥,却不愿意放下工作,花半小时陪我去一趟医院。”
沉易安猛然拉住她的手,呼吸变促,“谁跟你说的?”
“重要吗?”她咬著唇笑瞭,微微讽刺地念叨,“年少轻狂时,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做事总是不计后果。你是不是想这麽说?”
她揉眼睛,“是不是很可笑,易北哥说你爱上我瞭,我竟然相信他。利益相关而已,我和她从来都不一样,你对我的喜欢,从来都不是不计后果。”
沉易安帮她擦眼角的泪,她躲开瞭,“既然利益绑定,我们分不开,我会好好当你的表妹。”
他捧起她的脸,双手止不住发抖,“阿颜,没有什麽她。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孟朝颜红唇紧紧闭著,冷冷看著他,似乎已经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瞭。他揉瞭揉这张清冷倔强的小脸,深深地望著她,“我一定补偿你。”
没有任何回应。
尝试过失去的味道,他知道即将面对什麽,痛苦瞬间膨胀,像蚂蚁在骨髓深处噬咬,捉摸不到却无穷无尽,他低头放纵地吻下去。
他不敢看她眼神,放肆地亲吻,狂热地触碰,试图占有她的温软,孤独的灵魂渴望在这片温香中得到片刻的宁静,这种信念盖过瞭对她疼惜。
一阵尖锐的刺痛后,口中晕开淡淡的腥味。
他倏然松开她,半蹲在她边上,失魂地拉著她的手,“阿颜,别不要我。”
孟朝颜按瞭按茶几上的铃。林妈敲门进来,看到这一幕飞快退出去,却被她柔弱乏力的嗓音施瞭魔法般定在原处。她说,“林妈,送客。”
沉易安揉揉眉骨,“我马上走。”
门重新被合上,沉易安把她抱回床,盖好被子,静静望著她,“难受瞭给我打电话,我过来陪你。”
她对薑以宁的在意超出瞭他的想象,无论他如何解释,都无法消除她的不安。也是她这点醋意,让他从无尽的深渊中看到一丝亮光,孟朝颜依旧是在意他的,假以时日,她还会再给他打开另外一扇门。
他需要耐心等待。
孟朝颜侧过身,一语不发。
良久,门被轻轻阖上,她轻轻舒瞭一口气,从窒息中逃脱出来。
她出瞭围城,却忍不住回望。回望这一瞬,她突然想起到自己为什麽要出来。
在围城裡,她能做的隻有等待,等待他闲暇之馀给予她温柔和爱护。陪伴她的是辗转反複的求证,求证他到底爱不爱她。一轮又一轮的患得患失,像一片片冰冷的雪花积压在她心口,久而久之,她便被压得喘不过气。
她需要呼吸,她不要再回围城。
一星期后,孟朝颜按照医院的预约去做超声。
傅祈年坚持要陪她去,孟朝颜拿著报告进诊室,他在外面等。
医生是个戴著厚厚眼镜的中年女人,一边听孟朝颜陈述,一边看报告,然后毫无波澜的问,“多久没有性生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