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职业生涯中最大一次挫败,就因为不肯被导演潜规则而被雪藏,而她之后毅然决然同经纪公司解约,背上巨额债务。
重新走到今天,她付出瞭太多难以想象的艰难。
而当年那一场未遂的潜规则,多少给她留下瞭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他知道,知难而退,不是他的作风。
更何况这一场暗恋,早已经走到瞭忍耐的极限。
门铃又响瞭,几乎想不用思考是谁,连著一周,每天中午严季春都会过来敲门。
商涵薇颓然地往沙发上一歪。
她突然就有些想念刚认识严季春的时候。
留著胡子,头发也长,穿著一件肥大的棉短袖,衣摆上还有没洗干净的油渍。
邋遢,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
明明一开始,他们之间还是很生疏的。
严季春除瞭工作的时候会跟她沟通说话以外,从没在工作以外的时间裡跟她说过一句话,每每看见她,转身就走,那反应大的让商涵薇一度以为自己已经面目可憎到瞭人傢连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的地步。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变的呢?
商涵薇捏著头皮想。
哦,大约是那个电话吧。
拍摄《老饕》的时候,商涵薇曾经接到母亲的一通电话,通话内容没有什麽特别,无非是第n次让她去相亲。
说实话,关于相亲这件事,她自己拒绝都拒绝烦瞭。
一挂电话就看见不远处站著一个人,安安静静,垂著头,微长的头发遮住瞭他的神情。
抬头见商涵薇看瞭过来,才如梦初醒,转身撒腿就跑。
从第二天开始,商涵薇就觉得严季春每天都在无声无息地往自己身边凑,哪怕说两句没有油盐的话,也得每天唠上两句。
她还纳闷呢,怎麽著,突然觉得她没那麽面目可憎瞭。
《老饕》拍摄杀青的那个晚上,杀青宴上,严季春喝多瞭,扯著商涵薇不让她走,嘴裡不知道嘟囔些什麽。
贵州的天夜晚很黑,星子很亮,夏天的蝉鸣都格外清脆。
她听见严季春带著浓重的酒意,扯著她的胳膊:“商涵薇,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他醉酒不清醒,商涵薇却如遭雷劈。
有些慌瞭手脚。
“严导,你喝醉瞭。”
“我知道我喝多瞭。”他大著舌头,站都站不稳,“我就是喜欢你。”
好多年瞭。
商涵薇把手臂抽出来,转身就走。
路上遇到副导演,想瞭想叫住瞭他:“严导在后山。”
后来的事情,便一打不可收拾瞭,严季春就像是著瞭魔一样,成天往商涵薇身边凑,剖白自己的内心的话,一天能说上一百次。
从最开始的慌瞭手脚,到后来的麻木。
商涵薇都不知道该说他什麽瞭。
当初怎麽没瞧出来他脸皮这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