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与卿有些缺氧,傻愣著去看自己的冰淇淋,已经化得差不多瞭,那奶油流瞭她一手,黏黏糊糊。
“再给你买,乖。”餍足的男人在周与卿耳边蛊惑,喉间都是笑意。
周与卿看著自己的冰淇淋被扔进垃圾桶,心痛难忍,眼刀子直往许同舟那飞。
许同舟则站在一边,拿著湿巾一根一根擦著她的手指,他柔软的指腹从她略粗糙的掌心拂过,有些痒,像羽毛落进掌心。
“下一站我们去哪?”周与卿因为掌心痒而敏感地缩起瞭脖子。
许同舟勾著唇笑,那笑意味不明。
他不说,她也懒得猜。
所以,在到地方的时候,周与卿差点惊掉下巴,“你……你要带我去干吗?”
“鱼疗、按摩。”
“我不去。”周与卿说著就要走,却被许同舟拎瞭衣领,“哎,我不去,我不要……”
反对无效。
两人坐在鱼疗的玻璃缸前,周与卿有些生无可恋。
“试试,试试……舒服的。”许同舟蹲在她面前给她脱鞋,“你要相信我。”
他望著周与卿的双眼,目光真诚而自信。
周与卿一时怔忪,两隻脚就被他一下塞进瞭玻璃缸裡。
脚底板被小鱼围著咬,密密麻麻的,像是有人拽著她的脚给她挠痒痒似的,酥麻感从脚上一直蔓延到头皮,惹得她鸡皮疙瘩都浮瞭起来。
“不不不,我要出去,我不玩瞭……”周与卿就像被封印在瞭那裡,两隻脚放在玻璃缸裡动都不敢动。
许同舟在一边优哉游哉地脱鞋脱袜,“我朋友的店,我常来,很舒服,一会咱们再去按按。”
“我不,许同舟……我们,我们绝交,啊啊啊啊……”她隻觉得浑身难受,“别,别咬我腿……”
小小的包间裡,全是周与卿嚎叫的声音,许同舟则在一边,含笑看她,目色甜腻。
做个鱼疗,去瞭半条命,好不容易离开瞭这个火坑,又被许同舟驮进瞭按摩室。
傍晚的时候,街上到处都飘起瞭饭香,夕阳蓝天交接融合出一条光带,路灯陆陆续续亮起来。
许同舟的身边跟著一个已经蔫成瞭咸鱼的周与卿。
哭丧著脸,披散著头发。
许同舟伸手去揽她,却被一掌拍落,“别碰我,疼。”
周与卿常年伏案工作,半躬著腰,僵硬著肩膀,有很严重的肩颈腰部劳损,尤其是阴雨天,肩膀就得贴上膏药,许同舟看在眼裡,心疼得不得瞭,每每隻能在她收工之后,晚上窝进自己怀裡的时候,才能给她揉揉。
他想带她做做按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瞭。
隻是不晓得她的背部肩颈硬得这麽厉害,轻轻往穴位、筋结处一按,就疼得直飙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