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自己起太早,没睡醒,出现瞭幻觉。
再等一下,又听见瞭一声轻轻的敲门声。
抬头看瞭一眼外面蒙蒙亮的天,再看看挂钟。
将将六点四十五,这麽早,按理说是没人的。
但是为瞭以防万一,比如曾经某一天,房静和别致吵瞭架,凌晨回瞭这边,吓的周与卿半夜以为见鬼瞭。
把火势调小,文火慢炖。
揽瞭外套往门口去。
一开门,就看见一个男人坐在行李箱上,呆愣愣地看著虚空发呆。
“许同舟。”
就像是一声幻听一样,那声音又柔又轻,好似怕打破瞭美梦一般。
许同舟挠挠耳朵,迟钝地回头。
看见周与卿穿著一件长长的薄外套,半边身子探出瞭门,头发还未扎起,乖顺地披散在肩头。
“阿卿?”
他叫,有一丝不可置信。
周与卿吸吸鼻子,从门后走出来,去接他的行李箱。
然后摸摸他的手背,竟然有几分凉意。
“怎麽不敲门?”拉著他往屋裡走,许同舟也那样呆呆愣愣的跟著她。
“你今天怎麽起这麽早?”他不答反问。
周与卿带他进屋,倒瞭杯热水递过去:“我起来熬月饼馅,过节阿静和我那两个师妹都放假回去瞭,我隻能自己上手咯。”蹲下身去给他整理行李,“我估摸著这次别致回来,得要跟阿静结婚瞭。”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许同舟眉峰跳跳,似有深意。
“热水器裡还有热水,你去洗个澡,补补觉,中午起床跟我帮帮忙。”拿著睡衣到浴室,周与卿自顾自的说著,半分都没觉得自己的语气越来越像管傢婆瞭。
许同舟半赖在床上,是从没有过的舒心。
周与卿过来拽他,却不防被那人拉近,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凑到她的肚子上,蹭来蹭去。
周与卿心头发软,却故作嫌弃,把他的脑袋往外推瞭推:“一脸的妆,一头的发胶,你赶紧的,离我远一点。”
“不。”许同舟瓮瓮额声音从她腹部传出来,一大男人非得凑在女朋友身上撒娇,“好累。”
“你怎麽不定下午或者晚上回来的机票?”喷瞭发胶额头发硬硬刺刺,周与卿连从哪裡下手安抚一下都不知道。
许同舟半闭著眼睛答:“想回傢。”
从前不著急回去,是因为回去瞭,傢裡也是一室清冷,冷锅冷灶,有时候连热水器裡都没有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