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那一刻,突然有一辆轿车从拐角处冲出,它歪七扭八,横冲直撞,车速极快,它猛地撞到路中间的道路设施,急刹与尖叫响起,那会儿人们根本来不及反应,车子就这般朝著无辜的行人驶来,这裡头便还有心急如焚的她。
其实撞上来的那一刻,没感觉到有多疼,头晕目眩,被撞出去老远,重重倒地,昏迷多日,在icu住瞭半个多月,那会儿也算她命大,经历磨难,在医生都在频频摇头叹气的时候,她醒瞭过来。
清醒后她的记忆是错乱的,终于感觉到瞭疼痛,迷迷糊糊间听到祝建党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早说过让她在桂城学习铁路,她就是不听我的话。”他语气裡蕴含著怒气与哽咽,“非要跑到这麽远的地方来,野得没边瞭,到处跑…”
“实个习,把自己弄进医院裡去瞭。父母的话从来都不听,让她回桂城找个公司实习她也不乐意,她到底想干嘛?到底要到什麽时候才能真正的长大?”
祝书禾一直都知道,祝建党想要让她学铁路是觉得这种严格、有“规矩”有纪律的上班模式能够约束她,觉得她的性格太野瞭,想要她安稳的过活,可惜她根本不买单他的想法。
“孩子都大三瞭,你现在说这话还有什麽意义?”
“她今天这样是她想要的吗?还不是那些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造成的,你说这种话是什麽意思啊?”张琳往他身上就是一顿拍打,她声音尖锐,“你是在怪她吗?她都这样瞭,你还在怪她。”
“我没有。”祝建党擦瞭把眼角的泪,红著眼眶,哽咽道,“我是心疼她,她是我的女儿,我怎麽会舍得怪她。”
怎麽会怪她呢,他都快要心疼死瞭,疼在儿身痛在父心。她疼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他也跟著哭,恨不得把那个酒驾的司机碎尸万段。
张琳泣不成声,祝书禾睁眼看到她和祝建党,夫妻俩白花瞭头,这些天他们好像一下子苍老瞭许多,满脸的憔悴。
这种状态他们不太愿意让她看到,有时候醒来会听到他们叹气的声音,无意中听到他们在和新朋好友的叙述裡,提到医生下瞭两回病危通知书的事情,把他们给吓坏瞭,双腿软得站不起来。
他们好端端的孩子招谁惹谁要著遭这种罪,祝书禾醒来后直喊疼,那时候他们恨不得替她扛这种痛苦,隻是疼痛并不是东西,说帮忙扛就能一下子蹲下扛起的东西,看著她疼,每天也隻能以泪洗面。
郑悠悠那时候来看她,她清醒过来的时间多瞭些,瞧见她人,祝书禾当即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扯到脸上、头上的伤口,她疼得呲牙咧嘴。
郑悠悠当场就嚎啕大哭瞭起来,哭著说差点以为要见不到她瞭。
医生说她有短暂失忆的后遗症,郑悠悠不信,就和祝书禾聊起过往的事情,发现有些她能记起来,有些根本记不清,或者没有印象,见状她又哭瞭,哭得难以自抑,浑身抽颤。
樊茜没空来看她,郑悠悠给她打视频,开口第一句便哭喊著说祝书禾傻瞭,她把很多事情都给忘瞭,气得祝书禾想从床上跳起来暴打她一顿。
她是傻瞭,不过还没傻到很严重好吗?
祝书禾:“……”
不对,她哪傻瞭?
她隻是短暂失忆,脑子不灵活瞭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