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桑粒打开卫生间出来,言落对她笑了笑,伸手拿了桑粒手中的毛巾帮她擦头发,一面笑问:&ldo;桑老师,现在抱你了吗?&rdo;
桑粒没回答,她为三天没洗头这个梗感到难为情,偏开眼神,抿着唇暗暗发笑。
言落拥住了她,随后垂眼瞧着桑粒:&ldo;帮你吹头发?&rdo;
桑粒仍然不应声,任由他拥着她,脚尖对着脚尖一步步把她倒推着走,最后她被按坐到床沿上。
吹风机噪音在桑粒头顶呼呼作响,她仰起脸,默默望言落一会儿,然后温存地轻轻抱住他的腰。
吹风机暂停,屋里很静。言落双手捧起桑粒的脸,瞧着她:&ldo;这些天很难过吧?&rdo;
桑粒又有点想哭,忍了忍,把眼泪憋了回去,有点怨怼:&ldo;你怎么现在才来?&rdo;
言落抚着她的脸,再次说了对不起。
怎么现在才来?
事情发生了那么多天,他现在才来是因为桑妈妈让他别来,桑妈妈说桑粒需要自己静几天,让他别来打扰。
桑粒的手机一直没开,他联系不上桑粒,辗转从钟天然那儿要到了桑妈妈的号码,他打电话问了桑粒的情况,但桑妈妈对他似乎有了些偏见,告诉他桑粒状态不好,很久没睡觉了,请他暂时不要找桑粒了。
忍了几天,到今天,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一意孤行,冲破冬风连夜开车赶来,到阅山居前台问了值班的大姐,才知道桑粒在306。这位大姐认识言落,也知道他和桑粒的关系,于是给了他306的房卡。
&ldo;我不是怪你,我只是……&rdo;只是很想你,难过的时候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桑粒把脸贴到他身前,合上眼,&ldo;不要再道歉了,你又没做错什么。&rdo;
&ldo;我错了,&rdo;言落抚着桑粒的头发,&ldo;没有保护好你,是我错了。&rdo;
桑粒没再说什么,又仰起脸来看他,一边去抓他手,拿他的手掌遮住自己的双眼。
她眼睛在言落手心下眨了眨,睫毛扫过他掌心,言落感到一阵奇异的痒。
&ldo;灯太亮吗?&rdo;言落问。
刚哭过的眼睛怕光,桑粒闭着眼,梦呓般答道:&ldo;嗯,有点刺眼。&rdo;
言落去关了大灯,只留床头上暖黄的夜灯,温声说道:&ldo;听桑阿姨说,你最近都没怎么睡,&rdo;他俯身落一个吻在桑额头,&ldo;今晚好好睡觉吧,乖。&rdo;
在言落的示意下,桑粒乖乖躺下了,他帮桑掖了掖被子,俯视着她,微笑一下,命令她:&ldo;闭上眼睛。&rdo;桑粒于是听话地闭上眼睛,像个被幼儿园老师哄着午睡的小朋友。
然而刚闭上眼,她就感觉到言想要离开的脚步,因而她立刻睁开了双眼,扭头看着他:&ldo;你要去哪?&rdo;
言落站定,回望她,半晌笑着揶揄道:&ldo;我已经三天没洗头了。&rdo;
桑粒立刻被逗笑了,她笑着把脸藏进松软如云的被子里,只露出脸的上半部分出来,漂亮眼睛里笑出了星星。
见她能说会笑了,言落总算放心了些,他朝桑粒挑了下眉头:&ldo;你先睡,我去车上拿行李。&rdo;
桑粒顺从地点头,再次合上眼睛。
言落来得太急切,出门时并没有认真收拾行李。
这些天他也受折磨,睡眠很差。今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个叛逆的念头忽然抓住了他‐‐不要管桑妈妈说什么了,他要见桑粒!
他于是一骨碌爬起床,打开衣柜随手抓几件衣服,又随手拎来一个背包,把衣服胡乱揉进去,然后匆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