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浓稠,却不敢宣之欲口。男人双眼渐红。他不配说爱。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他凭什么说爱她?他甚至一直在折她的傲骨。一点一点的,毫不心软的折,甚至比对任何人都要狠。他的爱这么的脏啊。怎么能好意思的说出来?他站在长长的走廊。直到精神完全奔溃。他像疯了一样,从医院冲了出去。瓢泼大雨瞬间打湿了他单薄的衣服。他冲到了那个曾经去了无数次的地方。躺着无数灵魂安息的地方。雨幕蔼蔼,树影绰绰,狂风骤雨中,一切都失了原本的姿态。被打湿的青石板,滑得让他摔了一跤。跌破了裤摆,磨破了手腕。他来到那座冰冷冷的墓碑前。看着照片上那早已死去的陌生容颜时,那双祸人的桃花眼里笑容早已干涸,雨水打湿眼眶,眼尾通红。“小贝,这是最后一次,我来看你,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记得你。”男人说完,一身狼狈地踏入雨幕里。如果当初没有被恨意蒙蔽,能早点看清自己这颗心在为谁而跳动时。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到了现在这样不可避免的地步?如果当初他不自以为是的卑劣的威胁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她也不会出事?都是他,把事情弄到了如今这样不可挽回的地步。可是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甚至没用的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回来。生生不歇的雨声中,男人像是从远处听到了一声钟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这些苦如果他都尝了,余生常伴青灯古佛。来生,他是不是还能遇见那个唤他‘凌大哥’的傻姑娘?男人像是解脱了似的。朝着钟声的方向踉跄寻去。···医院病房里。杨旭看着钟离慎的侧脸。第一次擅做主张地开始了如往常一样的汇报工作。当他提到晚忆家居的b轮融资时,钟离慎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晚忆家居是当初他亲自负责的投资案。目的是……江逸集团。男人的神情在一瞬间变了。像是离体的灵魂终于掌控了身体。既然如此,那就如她江佑漫所愿。看看她所依仗的到底是什么。那个曾经欺负过她的江家,那样伤害过洛霞还屹立不倒,甚至把洛霞逼到那样境地的的江佑漫还风光无限地活着。凭什么?男人呼出了一口气。明知道只是在迁怒。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年还没过完。江逸集团就被爆出了负面新闻。有不少人投诉江逸集团旗下的高端家居系列欺诈消费者。其主打的“老挝红酸枝”系列,在产品明示卡上写的的确也是“红酸枝”。但经过木材检测机构专家检测,此成交价超过30万元的“老挝红酸枝”用料仅为3万元吨的巴里黄檀,而不是价格在25万元吨左右的交趾黄檀。就在江逸集团还没有处理好这次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时,又被记者挖出了“代工事件”,江逸不仅各种花式压榨代工厂,逼其签订霸王条款,款项,甚至想合作就合作不想就直接取消订单等,甚至十几家长期和江逸集团合作的代工厂集体逃离。一时间江逸的股票大跌。十多年积累的口碑摇摇欲坠。作为江逸集团的创始人兼董事长江淮动用了手里的所有人脉,才从别人嘴里隐晦的得知谁在背后针对江逸,也弄清了大概的来龙去脉。可是面对华盛集团这种庞然大物,江淮毫无办法。江佑漫被叫回去的那一天。江淮二话不说就一耳光扇到了江佑漫的脸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们江家被你害成这样你知足了?”江佑漫捂着脸,没有说话。江淮愤怒的指着她,骂道“扫把星,你不是和钟离慎关系好吗?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必须让钟离慎放过我们江家。”江佑漫看了眼站在旋转楼梯上的江左左,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就算到了如今的地步,还是高傲的仰着头看她。她缓缓地笑了笑说道:“爸,你现在生气也没有什么用不是吗?再说了要救江逸也不是没有办法,”“什么办法?”江佑漫捂着嘴又笑了笑,很无辜地建议道:“钟离慎就喜欢像妹妹这种大学生,你把她送去给钟离慎玩一玩,等她爬上了钟离慎的床,什么不都解决了吗?”一听这话,江左左不可置信地高声骂道“江佑漫你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