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缢?”盛意惊的一下起身。小安子随即说道:“娘娘切勿心急,柔嫔娘娘自缢的时候,正好被人发现,应该无碍。”知夏瞪着小安子,责怪道:“你说话倒是一口气说完啊,让娘娘好一通受惊!”小安子歉意说道:“是奴才莽撞了,不过,娘娘,大阿哥也在现场。”大阿哥……瞬间,盛意脑海中涌出了沛霖那张令人心疼的脸。还没等盛意发话,门外就响起了大阿哥的声音:“盛妃娘娘在哪儿?”盛意唯恐是自己听错了,抬头看着知夏,“知夏,是沛霖吗?”知夏连忙回道:“奴婢去确认一下。”说完,转身走开了。刚出去没两分钟的时间,知夏就脚步踉跄的倒着被推了进来。“大阿哥,您不能进!”只听知夏苦苦劝道。可沛霖的声音是那么坚决而生气,“我就是要见盛妃娘娘!”盛意第一次听到沛霖喊她“盛妃娘娘”,一直以来,心头坚固的心里防线也不由得缺了一个口。她酸涩不已的开口道:“让他进来。”下一刻,盛意就看到了眼睛几近充血的沛霖死死盯着盛意,看的盛意心口发凉。“盛妃娘娘,你不是说不会去找他人的麻烦吗?”沛霖厉声质问道。门口的阿敏慌不迭的跪到沛霖身边,扯着他的衣服,规劝道:“大阿哥,您怎么了啊,这是盛妃娘娘,是您晚上做梦都会想她的盛娘娘啊……”可阿敏的热泪并没有说服住沛霖,反而让他更加不屑了,“想她?想她什么?想她凭心发泄,好端端去惹皇额娘?想她仗势而为,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阿敏满目惊惧,看着犹如失心疯的大阿哥,厉声道:“大阿哥,盛妃娘娘对您如何,您全都忘了吗?您不能这么说啊……”盛意泪眼婆娑的眨着眼睛,哽咽道:“阿敏,你让他说。”沛霖就是不能看到盛意这个表情,“柔娘娘来自句丽母族,她有什么错值得盛妃娘娘这般大动干戈去惩戒她?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儿自缢?!!”知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挣脱盛意拦着她的手,看向沛霖说道:“大阿哥,您知不知道娘娘为何请了太医?”盛意沉声道:“知夏!别说了!”可知夏禁不住替盛意委屈极了,她忿忿不平凡:“娘娘,您这样的良苦用心,人家根本都不领情,您何苦拖着大肚子去为他谋划???”盛意心里比谁都疼的厉害,她甚至都需要不断的掐着自己大腿,才让自己撑起来,“知夏!”知夏被盛意的态度制止,气的窝在一个角落直瞪着沛霖。“大阿哥,您快和盛妃娘娘道歉啊!”阿敏急切的拽着大阿哥的衣服,眼神就那么看着盛意,全无半点之前的爱意。看着沛霖,盛意难受的不禁捂着心口,她想说话,可喉间哽咽的一出声就颤抖,她只能死死压着心口。“盛妃娘娘,沛霖感激你之前的照顾,可这宫里不仅仅只有你一个妃子,你若是再这般为难皇额娘和柔娘娘,沛霖一定不愿意!”沛霖当即为皇后和权智妍出气道。“大阿哥,您不要是非不分!”知夏再也抑制不住,狠狠地斥责道。沛霖浑身一凛,“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我无礼?”知夏理智尚在,不得不跪了下来,可她就是跪,也绝不认错!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声:“皇上到!”霍际衡进来的时候,一眼便注意到了这紧张的氛围。“都杵在这儿干什么?”霍际衡看着跪了一地的宫人,浑身拧巴,眼神几乎要杀人的儿子,还有坐在床上黯然神伤的盛意,颇为不解。“没——没事。”盛意尽力平复心情,对霍际衡说道。沛霖却毫不在乎,“儿子失礼了,可儿子实在不能看到盛妃娘娘恃宠而骄,欺负她人!”这句话无异于对着盛意啪啪打脸!让盛意又臊又伤……“放肆!”霍际衡凌厉道。他看着从未表现如此不懂事的儿子,心生不满道:“她是你的长辈,纵使有错也是朕来指正,岂容你这么长幼不分!”几句严厉的斥责噼里啪啦落到沛霖身上,直说的沛霖垂首。“出去吧!好好去御书房找林大人思过去吧!”霍际衡不耐烦的说道。沛霖沉闷着声音,不情不愿道:“儿子知道了。”直至沛霖决然离去,盛意还是满心的难受。“句丽翁主差点儿自尽!这事儿若传出去,天下都会说你容不得别人!”霍际衡本来要因为此事来问罪盛意的,可一眼瞧见儿子斥责盛意,他又于心不忍了。可在盛意看来,皇上此次来就是问责!盛意泛着眼泪看向霍际衡,心底发凉,说话也不自觉语气加重,“这么久皇上都不来,一来就为了来问罪臣妾吗?”霍际衡被盛意当面顶撞,面子上一时过不去,立即回怼道:“那你就消停些啊!”盛意怔怔的看着霍际衡,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了下来……霍际衡多日没见盛意,本想着与她好好聊聊,这下倒好,直接惹得她落泪了。正想开口,盛意却先说话了,声音极其克制而冷漠道:“皇上日理万机,不必为了臣妾小事烦忧,既然皇上希望臣妾消停些,那臣妾就自封昭阳宫,不再打扰皇上!”从未被妃子这般撵着的霍际衡也拉不下脸,拂袖而去……知夏痛心疾首的看着盛意,疼惜道:“娘娘,您怎么不解释解释啊?”盛意冷笑,“解释什么?他们给我解释的机会了吗?沛霖是个孩子,可皇上也小吗?他不分青红皂白就过来问罪,本宫还要低声下气去求他?”此时,心灰意冷的盛意心头一泄气,只觉下身涌出一阵暖流。极其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盛意轻轻拉开被子,只看了一眼,便慌了……“裴纪!裴纪!”盛意愣愣的喊着裴纪,声音都抖得厉害。:()宠妃她步步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