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2:《后汉书·灵帝纪》:(178年)冬十月,屯骑校尉袁逢为司空。皇后宋氏废,后父执金吾酆下狱死。《后汉书·宋皇后纪》:甫恐后怨之,乃与太中大夫程□□构言皇后挟左道祝诅,帝信之。光和元年,遂策收玺绶。后自致暴室,以忧死。
注3:《后汉书·灵帝纪》(178年)九月……司空来艳薨。(179年)冬十月甲申,司徒刘郃、永乐少府陈球、卫尉阳球、步兵校尉刘纳谋诛宦者,事泄,皆下狱死。——从史书来看,这几个人的死亡和宋皇后巫蛊案没有任何联系,作者在这里这样写只是为了增加戏剧冲突。全部都是作者自设,请读者们勿要较真。
第105章不要负了孟德
阿备来到了袁绍的宅邸中。
袁绍原本是受河南尹何进的托付探查异象的真相。但如今宫中风云突变,就连刘备这个被汉灵帝刘宏亲自指派着去探查异象的人都停了下来,他自然也不可能继续上赶着去查。
于是,袁绍又重新回到了袁家的宅邸中,过上了深居简出的守孝生活。
原本,按照袁绍自己定下的规矩,守孝期间除非海内名士,否则绝不相见。但他毕竟才和刘备一起追查过异象真相,而且刘备虽然不是名士,但却有着实实在在的灭鲜卑的军功,也算得上是海内盛名。
略一思索后,袁绍还是见了刘备。
好久未见的两人再次见面,一番客套问候后,相继落座。
阿备道:“我就要离开雒阳了。临走之前,想到本初还有件东西放在我这里,便送过来还你。”
看着仆从递上来的漆盒,袁绍有些诧异:“我并未借什么东西给涿侯,最近也未曾丢失过什么东西呀。”
虽然心中奇怪,但袁绍还是打开了漆盒伸头去看。下一瞬,袁绍迅速地扣回了漆盒的盖子,原本轻松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涿侯,这是何意?”袁绍咬着牙,眼神中逐渐浮现出了丝丝不善。
那漆盒里,放着的是闯宫的白衣人穿着的染血白衣,以及白衣佩戴的鬼怪面具。
阿备轻嘬了一口热茶,轻描淡写地道:“物归原主罢了。”
“涿侯,你可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些事,是能要人性命的!我袁本初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异象之事影响巨大,雒阳皇宫里面如今又风起云涌。这种时候,他袁绍要是被刘备认定为异象的幕后黑手,杀了宋皇后满门的刘宏岂会轻易放过他?
只杀他袁绍一人,那都是格外开恩了!夷灭他袁氏三族,也不是不可能的!
阿备抬起头,看着满脸愤怒的袁绍,只觉得可笑。
在现代社会的时候,就有人提出过“推刘辩上位,借何进之手诛杀宦官,引董卓入京”等一系列操作都是袁家在幕后操控。
袁绍作为袁家这盘大棋的实际执行者,潜伏在何进身边,凭借着奥斯卡级别的演技获得了后者信任,然后一顿煽风点火、诱骗引导的顶级操作,最终使袁家的计划大获成功。
只不过最后董卓脱离了袁家的控制,反杀了袁家,这才让袁家棋差一招丢了本来稳赢的局面。
要不然,凭借着袁家的声望势力,袁绍的手腕演技,袁家怎么可能仅仅是“四世三公”?恐怕要直接奔着“八世三公”、“十世三公”去了!
当时,阿备看到这样的假设,还只是哈哈一笑,当看个乐子。
但在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又亲眼见了袁绍的反应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假设的合理之处,更不得不承认袁绍手腕演技的厉害了。
阿备叹了口气,道:“其一,在侍中寺追击白衣人。白衣人从西侧冲进树林,然后你从树林东侧蹿了出来,紧接着白衣人就不见了。
其二,在宫中追击白衣人。你说白衣人往宫墙上一撞就不见了。但之后我再去查看时,你所指的宫墙下没有任何痕迹,反倒是在相反一侧的宫墙下找到了一滴血迹。
其三,你说白衣人砍伤了你。我见过白衣人,他是右手持刀。我也见过你的伤口,是在正面,刀口从左向□□斜而下。如果白衣人面对面地向你砍过去,你身上的刀口只会从右向□□斜而下。
从左向□□斜而下的伤口,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白衣人一直用右手持刀和你对战,但在砍中你的那一刹那,将持刀的手换成了左手;第二,那刀伤根本就是你自己砍出来的。
本初,你举得哪一种可能性更高呢?”
袁绍:“……”
阿备道:“所以,从一开始,你和那个装扮异象的白衣人就是一伙的。
你之所以会出现在侍中寺,第一是为了引开我和孟德,帮助白衣人脱身;第二是为了和我们接触,借助你和孟德的关系,与我们一起探查异象。
你之所以会被白衣人“砍伤”,也是你自导自演的苦肉计,故意误导我们,是想让白衣人借机逃走。
你还故意将白衣人用过的白衣和面具扔到宋皇后父亲的庄园外,就是为了让我们怀疑宋公,进入庄园探查。
你在宋氏庄园内只所以主动提出给我们望风,是为了能和庄园外的同伙互通消息,及时打断我和孟德的探查,确保我们只能查到你想要我们查到的东西,防止我们查到一些不该查到的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切应该都是河南尹何进指使你干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扳倒宋皇后,扶持自己的妹妹做皇后。”
袁绍的脸色几度变化,最终大怒道:“一派胡言!那天闯宫的白衣人分明是左手持刀,你仅凭一家之言,就想要污蔑我吗?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全都是你的猜测!”
“是吗?”阿备站起身,“那我就把证据拿给你看。”
阿备一把推开房门,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他分明是第一次进到袁绍的宅邸,但对这宅邸中的每个房间都熟悉得像是来过千百次一般。他径直地走到角落里的一间房间外,一把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