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当事人阿备也不由地觉得奇怪,也跟着走过去查看,结果毫不意外地也愣在了门槛外。
如果现在有第四个人从侧面看过去的话,就能看到刘备、曹操、袁绍三个大男人齐刷刷地站在门槛外,双目圆瞪,下巴碎了一地的奇妙场景。
房间里、桌案后,坐着一个眉清目秀、年华正好的人——无论是从外形来说、还是从年龄来说,都非常适合成为刘备的“意中人”。
唯一的问题是,那个人是个男人。
那个人是刘德然。
“啊。”这是阿备。
“啊……”这是袁绍。
“啊~~~~~~~~~~~~~~”这是曹操。
“玄德贤弟,你还真……”曹操咬了咬下唇,思索片刻后,总算在脑海中挑拣出了一个委婉又准确的措辞,“你是真是颇有高祖遗风呀!”
曹操都想好了,如果以后有人敢质疑刘备的血统,他一定要将这件事直接甩到质疑者的脸上。
看看!看看!
这样稳定的XP,谁见了不说一句这肯定是老刘家的种呢?
阿备顿时跳脚,小脸上满是被人凭空污蔑清白的震惊和无措:“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没关系,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就行了。”
“不是,真不是……”
“玄德贤弟,不要害怕。”曹操拍了拍刘备的肩膀,给出了一个好友最坚定的支持,“无论如何,我和本初永远都是你的朋友。”
阿备抓狂!曹孟德这家伙也太不靠谱了,怎么就说不通呢?
阿备不由地转向旁边的袁绍,期望着从他嘴里能听到点不一样的话语。毕竟,他是三人中最年长的,怎么也要更靠谱一些吧?
然后,在阿备期待的目光中,袁绍咳嗽了一声,别别扭扭地挤出来一句:“孟德说得对。”
阿备彻底绝望了!
这个世界果然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没谱呢?
好容易送走了曹操和袁绍后,阿备摇摇晃晃地回到了房舍中,感到身心俱疲。
这种时候,唯一能够念着的好事,就是宋皇后的事情总算没被人知晓。虽然损失了一点名声,但总好过直接丢掉性命。
唉,不过是黄连树下弹琴——苦中作乐罢了。
又作了好一番心理建设后,阿备总算是恢复了些许元气,问起刘德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明明记得,他一早就把刘德然派出去了办事了。
就连他自己,都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刘德然了。所以刚才突然见到后者悠然地坐在桌案后喝茶时,才会那么惊讶。
刘德然道:“我找到了一些关于异象的线索,正要来回禀兄长,发现兄长正在和皇后密谈,于是便暂时隐藏在角落,没有惊动大家。后又见曹议郎与袁公子闯进来,皇后翻窗而逃,我便出手,先安置了皇后,然后翻窗进来……”
说到这里,刘德然也有些不好意思:“房间里的各种物品都是两份,如果曹议郎和袁公子只在房间里见到了兄长,必定不会罢休。我进房间来,原本只想着替兄长圆个话,堵住曹议郎和袁公子的嘴,没想到他两人误会了……”
唉,怎么又说起了那个糟心事?
阿备疲惫地摆了摆手,表示这件事就此翻篇,以后都再也不提了,让刘德然继续讲重点。
“你说,你找到了关于异象的线索?”
关于异象的调查,已经很久没有新进展了。刘德然带来的这个消息,让阿备精神一振。
“我找到了一件染血的白衣。不仅衣料正是雪花绸,而且白衣上的破损痕迹,正好和兄长手里的两块残布相吻合。”
“太好了!”阿备忍不住拊掌大笑,“这白衣是在哪里找到的?”
“是在雒阳城外,”刘德然低头敛目,“皇后父亲执金吾宋酆的庄园外。”
阿备不由地愣住了——
也就是说,之前的两件异象都和皇后的父亲宋酆有关?那个白衣人是受到了宋酆的指使?那宋皇后口中的刺杀皇帝之人,就是宋皇后的父亲、皇帝的岳父宋酆?
阿备越想越心惊。
这件事的水,真是越来越深了……
汉灵帝刘宏、宋皇后、宋皇后的父亲宋酆——这里面无论是哪个人,权势都比他大、后台都比他硬。一个不小心,处理不好,那么他就会变成城门失火后被殃及的那条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