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吓的胆子都险些破了,放下东西撒腿就跑。
果然,师兄诚不欺他,来此送菜有丧命之险呐!
勿听勿视勿言,才能保住项上人头!
然而,他那慌张害怕的样子,早就叫院内的人都看透了。
侍卫破风小声问院中那唯一一身白衣,而白衣上早已洒了点点血迹的男子:“王爷,可要杀了这个小道士?”
瞧见不该瞧见的,也算他今日倒霉。
白衣男子身高腿长,一头微微卷曲如瀑般的墨发全部披散着,面容本就俊美异常,眉心的一点小红痣,让其看起来就像是画卷上的神佛一般圣洁,让人不敢心生邪念。
本该拥有慈悲心肠的一副长相。
但偏偏他此刻,手持一把长剑,剑上滴着鲜血,而其浑身,更是早已染尽了尘世的罪孽。
此人正是当今大梁皇帝第五子,肃王,段容时。
虽是堂堂亲王,亦领了大理寺卿之职。
平日里便以行事作风阴狠毒辣,偏激残忍的风格,而令金陵城人人对之闻风丧胆,畏惧不已。
朝中大多官员对其,也是敬而远之。
段容时脱掉身上宽松的大氅,然后亲自擦了剑身的血迹。
将名贵的布料丢在地上后,才漫不经心道:“勿要再节外生枝。你亲去交代青阳子一声,便说今晚我们在苍松后山小院办了个案子罢了。”
破风:“是。”
院中还有个没死透的,段容时则吩咐追雨过去将那人的手脚筋皆给挑断。
然后,将之又吊挂在门外的大松树下。
“别让他死了。胆敢刺杀我,那便让他们的主子瞧瞧,这些人的下场。”
追雨:“是!”
屋外连声惨叫,屋内男人已经洗手换了干净的衣裳,并净了浑身沾惹的血气。
饭菜已经试过毒并摆上桌,段容时坐下拿起筷子,却在看到一桌子红薯菜式后紧紧皱眉。
“这青松观是要关门了?”
据他所知,那翠竹院的裴老太太,可是给这青松观拿了三十年的银子。
三十年来,这道观由一个岌岌无名的小道观,如今变成金陵城外最大的一家,敢说只吃得起番薯了?
段容时本来一口也不想吃,可破风提了一句:“定是今晚的番薯做的异常美味特殊,不然那些道士也不敢如此糊弄王爷您今日的晚膳。王爷可要尝一口?”
段容时这才勉为其难的夹了一筷子。
吞入腹中后,段容时难得一笑。
“这道观,是换了个厉害的厨娘了?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
破风:“是!”
不多时,破风回来禀道:“王爷,今日的地瓜菜式,皆是二品骠骑大将军李朝靖之女所做。”
段容时吃的并不多。
但几乎每个盘子里都动了动。
这也很是难得了。
破风暗暗记在心中。
段容时对李家之事,并不怎么感兴趣。
只觉得今日山下吵闹至极,听闻也是此女子惹来的麻烦。
不过,他到底看在裴老夫人的面子上,所以也并未计较什么。
李卿落又等了一日,祖母仍是没有回话。
她心中虽然有些失意,但却也知道,事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