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做什么的必要吗?
他甚至找不到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他也无力阻止这堪称末日的景象。
他始终只是个人类,虽然来历特殊,但也仅仅是个人类。
白研良继续迈开步子,走在江边的步道上,江水从他眼角的余光处流走,又似乎在向他靠近,发出细碎的流淌声。
可白研良总觉得,就像自己一样,它们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可原来的风,水,江,城,是什么样子呢?
他又不太能确定了。
他在变,城市也在变。
白研良停下了脚步。
也许,白研人的做法也没什么不好。
说来好笑,连白研人都有可以值得为之奋斗的方向,可偏偏白研良没有。
说到底,一直以为被他坚持着的那个信念,那个调查清楚“哥哥”死亡真相的信念,到头来只是一个笑话。
这让白研良彻底失去了方向。
这世界不再有他期待的人与物,也不再有人与物期待他。
似乎这世界的一切都在向前走,只有他突然留在了原地。
白研良靠着栏杆,在江边站了很久。
江风越来越凉,江水也越来越急。
恍惚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白影,也安静地站在江边。
白研良愣住了。
“许知非?”
他嘴唇动了动,叫出了那个名字。
江水缓缓流淌,风却似乎停止了。
脑海里一段记忆忽然苏醒。
在那个错乱的时空,他和许知非,似乎生下了一个女儿……
但那里,也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性。
此刻的他与她,并没有到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地步。
但那股朦胧的,之前一直为白研良所回避的情感,的确存在着。
“我能梦到未来。”
许知非撩起了耳边的头发,侧头看向白研良。
她的眼睛依旧宛如一块清冽的玉石,但目光却柔和了许多。
“也是这里,我曾与你说……你是活到最后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