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昏地暗,血雨腥风,白研人,荀未末一动不动,犹如静止,目光却遥遥相望。
纷乱的雨点打到伞面上,向外弹开,溅起一片红艳艳的血雾。
白研良站在白研人身后,刚才,他答应了。
答应了白研良跟着他一起去杀人的请求。
也许带上白研良,的确省去了许多四处找人的功夫。
也许又因为其他。
总之,递给白研良一把黑色雨伞后,两人便上了路。
这个酒吧,是白研良带他来的第一站。
“他叫荀未末。”
“嗯。”
两人的对话在暴雨中依然清晰。
“我不知道他具体是第几狱的狱主,也许……”
“不重要,”白研人身无波澜,“都是谎言,我编的。”
说完,只见一道血色匹练撕开阴沉的天空,便听“轰隆——”一声,站在酒吧窗口的,荀未末的脸被一阵血光照亮。
白研人的脚下动了,和白研良一起,一步步走向了荀未末。
“吱呀——”
门在两人刚到酒吧门口时打开。
荀未末的脸上未见惊讶,反而笑道:“好久不见。”
“钥匙,给我。”白研人的声音穿透风雨,冰冷,无情。
“白哥说笑了,”腥风血雨中,荀未末略显削瘦的身姿站得笔直,“我早就忘记把它扔在哪儿了。”
“不过,如果回答我两个问题,说不定我能想起来它在哪儿。”
荀未末从不在交流中占下风,如果他真的把钥匙丢了,对白研人而言,想找到虽然不是完全不可能,但耗费的时间会大大增加。
而现在……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问。”白研人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第一个……白哥,十年前你是如何做到,将我们排除在这一轮雾集之外的?”荀未末的声音非常柔和,与风声雨声融在一起,好似也并不矛盾。
白研人沉默不语。
却听荀未末继续说:“雾集,是人间与雾界的交界地,也是生与死的交界地。”
“一开始我以为,雾界和人间的相撞,会是一方吞噬另一方的结局,可后来我发现……”
“不对,两个世界的撞击唯一的结果是相互毁灭,物质是我们世界的本原,而雾界的本愿……是意识。”
“我们的世界,物质并不依赖于意识的反映,是客观的存在。”
“而雾界的一切,都诞生于某个集群的庞大意识,意识可以扭曲或改造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