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两个青年预料的一样,他们去医院探望陆诏“继母”、陆昇第二任妻子的事一经传出,就引起了大量关注。
虽然出于对病人的保护,医院阻止了媒体入内拍摄,但两个青年进门的一路,都被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来。还有幸运的记者他们下车的时候拦住了他们,抢到两个问题。
“小陆先生,您对您的‘继母’抱有什么样的考量?”
“小陆先生,听说您父亲二婚对象的oga已经怀孕了。您这次过来,是因为这个吗?”
嚯!
第二个急着一开口,就抢到了大量注意力。就连第一个问话的记者,这会儿也不禁竖起耳朵。
任何新闻,一旦与政治挂钩,都会有一定的危险性。可陆诏状告父亲的事件热度实在太大,大到各个媒体完全不愿意错过。
那么不如另辟蹊径,把视线转向“豪门父子反目”“继子与继母的财产争夺战”——八卦嘛,足够狗血、吸引眼球不说,还足够安全!
而“怀孕”两个字,无疑在原本就热闹的场面上又加了一把火。不少人开始暗暗懊恼,为什么自己想不到这点?就算没有线人提供准确情报,可一个正当壮年的alpha,一个年轻的oga,两个人结婚数月,怀上孩子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
各种思绪波动中,记者们的视线倒是一直牢牢凝在陆诏、岑炀二人身上——主要还是陆诏。至于旁边的alpha青年,他与事件主角的故事早就被挖掘透了,这会儿便没太吸引眼球。
迎着这么一片期待的目光,陆诏依然很从容说:“不是。”
记者们眼睛睁得愈大。
陆诏:“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要见我,”青年平静地说,“如果他没有处于孕期,警方应该很早就已经找过来问话了。可现在,他不仅仅身体情况特殊,还住进医院。根据对孕期人士的保护条例,在没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下,警方很难以正式身份和他见面。但是,对于我正在面对的案子,这位oga先生又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人证。
“我接受警方的委托,待会儿会问他几个问题。当然,也是在和医生确认过、知道他有能力面对的情况下——既然医院都允许他和我见面了,这应该不是问题吧?”
一番话,他说得十分坦然。旁边岑炀也是平静态度,倒是看得想要新爆点的记者们有些失望。
涉及案件的话,他们可能就不好进行报道了。
“很感谢大家对这件事的关注,”遗憾之中,人群之中的青年竟然又开口,“和正在进行中的案件有关的细节,我肯定不方便给大家透露。但是,如果他来找我是出于一些更私人的目的,我承诺,待会儿从医院出来,我会把这些转告给大家。”
嗯?事情竟然还能峰回路转?
记者们及重新振奋起来。他们先向陆诏、岑炀表示了祝福,而后,等到两个青年进入医院,众人就开始找相熟的同行交流。
“那个oga的孩子也是前陆议长的资产继承人,是吧?”
“当然了,陆议长和那个oga可是正正经经的夫夫。”
“也不一定吧?小陆先生的诉状上不是有一点吗,要求陆议长按照婚前协议,归还不正当所得。”
“太精彩了,实在太精彩了!”
“小陆先生看起来真是稳重,我经常忘记,他其实才大一而已……”
“大一……唉。”因同行的一句话,记者们的心情又开始变得复杂。没错,正被半个星系关注、站在风口浪尖的小陆先生和他的朋友,说到底都还是孩子呢。
他们并未刻意遮掩自己对话的音量,陆诏、岑炀又都是觉醒了精神力的人。只要他们有心留意,医院门口的声响多多少少会落入他们耳中。
岑炀总结:“他们想看你和叶星阑的孩子争夺家产。”
陆诏微微无语。
岑炀:“不过,按照那份协议,陆昇本来也不会有什么‘家产’。他唯一能提供给叶星阑的,就是入狱之后定期抽血,给叶星阑合成信息素。”
在这方面,联邦有非常详细的法律体系。不少伴侣进了监狱,自己又与对方有过完全标记的oga、alpha,都是依靠这样的合成信息素度过一年又一年的易感期。
陆诏轻轻“唔”了声。
岑炀喃喃说:“当然了,但凡他还有一点理智,都应该知道打掉孩子、洗掉标记才是正确选择。”
既然直到在庄园碰面的时候,叶星阑都不知道陆昇和陆诏的关系,那两个青年对他的判断便一致是:他还真一直被陆昇蒙在鼓里。
挺奇妙的,一个二十五岁,成年了,曾经也有能力考到综大的学生,竟然会在和丈夫结婚之后几个月了,都不知道丈夫的家庭状况。
岑炀没把那句“叶同学好像有点不太聪明”说出来,但他心里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再有,他同时觉得,这份“不聪明”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叶星阑,让他不太可能被陆昇的案子牵扯。
陆诏对此不置可否。
既然有了“叶星阑一直被陆昇蒙在鼓里”的结论,确定对方与自己母亲的去世无关,他便对那个oga的任何行为都兴趣不大,充其量只是个曾在交往期间出轨的前任。
倒是岑炀这一路的念叨,让陆诏冒出了新的幽幽想法:好啊你,对叶星阑接下来要怎么走还挺惦记?——很应该被记一笔,自己回去之后可得记得咬他。
这样的各怀心思中,病房到了。
两人站在门口,让医院的ai识别身份。再之后,屋门打开,他们能够进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