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的侧身瞄着转角后的黑衣女子停留在一间房间外,等到有人替她开门后,她就走进了房间内。
开门与关门之间的时间仅仅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但也足以让他非常清楚的看清了替她开门的男人的长相。
一位集聚成熟与英俊的男人——阴倪。
果真是他,先前自己还不停的说服着自己也许只是长相相仿的人罢了!没想到在二十多年后自己又见到他了!这二十多年的蜃居彷佛全都白白度过了想到这儿,沙伽尔心就开始产生了无力之感。
离开!得快点离开!他发现了阴倪不代表阴倪也发现了他,现在马上离开还来得及!一切事情都还是保持原状——他沙伽尔与妻子白珊琪死于意外空难。
沙漠在街头徘徊,在人群中盲目的搜索着,在搜索什么?他并不知道,只知道在这样一个脚步繁快的街道上,或许他能在这一群忙碌的人海中找到他想找的人。
他想找的人也许是亲人、也许是仇人、也许是一个和他有若同样优闲步伐的朋友,他并没有预设人物,只是一个迳的寻找着。
在熙攘的人潮里,他很容易就瞧见了与他迎面走来,脚步轻盈的唐馨,她正停留在一间摆满了各式各样花朵的花店前头,在花海里她像是艳冠群芳的花王,艳丽中不失清新、傲气里带着纯真,她就像是绽放的梅花;她举手投足间的活力让她充满阳光,她像一朵不合时令绽放的梅花。
“嗨!”
“嗨!”唐馨抬起头“真巧!”
“你喜欢花?”
“女士都喜欢花。”
“是啊!”他想起在“沙漠户”里头遇见的舞纷她也爱花。
“你不觉得每一朵花都像是一个女孩子的生命吗?”
“喔?女孩子的生命像花,那男孩子呢?”
“像树。”
“你的论调很特别。”他原以为她会说男孩子像虫子之类的东西。
“这不是我的论调,这是我从书上看来的。”她淡淡的答道“格林童话里写的,你可以说格林的论调很特别。”
“说说我像什么树。”他好奇他在她眼中会是棵怎么样的树木。
“你?”她真的仔细的打量起他来,久久之后她摇摇头“你不像树,你像那个主宰着花与树是否该种在撒旦庭园里的撒旦。”
“噢?!那是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吗?”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爱看童话故事。”
“你该看看,格林写的童话故事并不完全是童话,他还有一些嘲讽、幽默或是令人深思的故事。”她道着“我说的只是某个故事的片段内容,里头是说每一朵花、每一棵树都代表着世上男男女女的生命!这些花和树全都种植在撒旦庭园里,当撒旦取了某一个人的生命之后,他就会循着生命去找属于他的花或是树,然后再决定该将这株植物移植到天堂或者是地狱。”
“嗯哼!我像那个撒旦?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很美丽,美丽之中还带着阴阴的邪气。”
“你的童话故事里说撒旦是美丽的?”
“不,童话故事里的撒旦是个老头子。”
“嗯哼!我的美丽令你想到个老头子?”
“呵!不是的,不关故事里的描述,我对撒旦的印象就是个美丽中带着阴沉邪气的模样,不只如此,你像个手握大权的人,不论是气势或是与生俱来所散发出来的气质都令你像个尊贵的王者。”
“尊贵的王者?依你童话故事里的角度这样的人应该是天帝才对。”
“本来应核是的,只是你的邪气让你变成了地狱的王者,你只能用撒旦来描述,充满阳光的天帝并不适合你。”
“所以我应该为了你的描述而骄傲?!”
“这是你的自由,我只是把你给我的感觉说出来罢了!”她耸耸肩“我只是引用故事的片段,那个故事的真正主旨并不是撒旦和他的庭园。”
“噢?不然是什么?”他光听她讲就觉得这个童话故事够长了,没想到这竟然还不是主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