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怀现下无事,便溜达过去看一眼。这一边走着,她都不记得自家那铺子是在何处了,还好是看见了自己找人刻的牌子才找到这家店。
店里的生意确实很不错,也确实如她先前想的一样,在这边买了衣服,直接就去旁边做了衣裳。
就是不止她那两家首饰店捞着了生意,这周边的首饰店几乎是都围了过来,每家就捞着那么一点。但还是离那裁衣店最近的翠品阁的生意最好,现在这总算是把这支楞起来了。
只是,“这般生意兴旺,那石料就更不够用了。”
是的,这是没办法的事,形势进展,谁能有什么办法,“那就斩了这条线,只做宝石生意,和那些点翠、烧蓝、花丝镶嵌上的东西。”
章掌柜还是有些不舍,“就没什么法子吗?”
赵以怀确实是没什么办法改变现在东西南北这紧张的局势。
“除非现在西凉马上俯首陈臣,否则只能斩,最好是越快越好,其余玉石料子设计再精巧些,最好是能做出些什么亮眼的,不卖,就是让她们眼馋。”
现在也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章掌柜再三权衡,还是点了头。
这次回家,赵以怀在家里待了五天,这都是因为元琳芝的订婚宴要到了,这可是件大事,赵姨立马就把她从国子监里接出来了。
就是为了让她去陪元琳芝,于是等到她订婚那天,赵以怀都非常感谢她这及时的定亲宴,让她能出来透个气。
元琳芝对自己的这位未婚夫只有一点印象——沉着,有点太沉了,在人群中怪没有存在感的,也只有在他说话的时候还能知道这有个人。
元琳芝与他认识许多年了,家也离得近,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她们俩自己都想不到,那两个为最后一口糖葫芦该给谁吃而争吵的两个小屁孩,最后会成为一对夫妻。
元琳芝在此之前也问过他,“你喜欢我吗?”
那一棒子打不出三个字的闷葫芦却说,“我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家伙性子不烈,却是会绕。
他也不告诉元琳芝答案,所以元琳芝听他那话就觉得,他应当是不喜欢她的。却也没说什么,她们终究是父母之命定下的婚姻。
她元琳芝在知道这事的那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我也不求什么福禄鸳鸯,我就希望至少相敬如宾就够了。”
赵以怀听她这话就气她,“别说这丧气话,他不敢对你不好,也不会,人有功名有前途,不喜欢你,疯了才会听什么父母之命,你就听他嘴硬吧。”
旁边元琳芝的另外一些发小没在,在的只是赵以怀和她的贴身丫鬟墨清,她自己便是没什么顾忌了。
“我问过他了,他就说‘我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不是不喜欢,难道还能是喜欢不成?”
赵以怀实在是没想到她家小灵芝这位未婚夫如此的木讷,“他还算老实,至少没说那些花言巧语来骗你。”
元琳芝说到这个就来气,“他还不如说些谎话来骗我呢。”
但这也没办法,遇着了能怎么办,赵以怀想了想,“他要是不喜欢你,没理由答应这门亲事,我觉得他可能是以为你有喜欢的人,要让他离开,他才想着提醒你一句,你们这门亲事已经是说定了的。”
元琳芝知道赵以怀在安慰自己,“希望吧。”
那从小到大认识的木头会想这么多,虽说人现在已经是翰林学士,但元琳芝依旧觉得他没那个脑子。
但已经接受了自己将要与他结亲这件事,所以他现在的喜欢与否对于她还说,还真不太重要。
比起那些,显然这个人的人品更重要。
赵以怀这几天一直在为打听的这事奔波,毕竟是她的闺中密友要定亲了,她自然是得帮着考察一下他。
结果,“他肯定什么都没干过。”
赵以怀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挺惊讶,“你说一个人的生活真能这么无聊吗?”
仿佛他的生命里没有别的事,一天到晚就是学,连个通房都没有,就连朋友都特别少,就那么一两个,他们几个那可就是风格迥异了。
一个活泼一个温和,还有一个闷子。这也太有意思了,“他们几个又是怎么玩到一起去的?”
元琳芝也不知道:“同窗之谊?”
算了,这不重要,“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地方吗?我正好在,可以去查。”
元琳芝撇了撇嘴,“能查什么?要查,最多就查查外室还有那些香艳事迹吗?”
赵以怀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想问:“你成亲那天,想那个人来吗?”